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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上的。」
罗兰:?-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与其神话她,你为什么不神话一下我呢?」
罗兰推了推帽檐,把柔软的小羊皮手套摘下来,慢条斯理地折好,揣进兜里。「……」
「装死是吧。」
并非艺术不好,而是兰道夫和罗兰没有足够欣赏他们的知识——如果一个人连香味都分辨不出种类,你要怎么和他讨论轻重与前后调,如何详聊品牌背后的工艺,其擅长的方向和面对的人群。
一个对烟草如数家珍的豪商,一个养异种的执行官。
他们来这儿找不痛快的原因,只是为了收集一些关于维克托·萨拉的评价,委摄像师拍下照片,带回去,告诉他:
你现在声名显赫。
离他妈那该死的白土远一点!
“如果不是看在那一枚奇物的份上,我绝对不会陪伱来的,兰道夫。”
“你会的。”
“我不会的。”
兰道夫单手背在身后,探身端详那墙壁上的油画,在这寂静的场馆里,声音不能太高:“…有时候你说的和你做的完全不同,罗兰,这么干可不招人喜欢。”
“我已经够招人喜欢了,怎么也要稍微克制一下才行…你说呢?贝翠丝的哥哥。”
兰道夫:……
翻了个白眼。
“如果你是哑的,我看朋友会更多。”
他们转了几圈,却不见萨拉的作品。
于是,找到场馆的负责人,好声好气地询问,问维克托·萨拉的名字,问他的雕塑竟不在雕塑馆,是否遗漏了,或者,放到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去了?
那负责人听到‘维克托·萨拉’的名字后,表情变得很奇怪。
——就像一位让自己不足十岁的孩子参加成年人拳击大赛后还要去问自己的孩子是否得了名次,有没有把人打坏一样。
“那位先生的‘大作’可不在这儿。”
负责人原本想阴阳怪气几句,可忽见兰道夫手指上那几枚多彩的宝石,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幽默’留给妻子——至少妻子不会向他的上司投诉或雇佣几个成天没事干的年轻人把自己的腿打折。
她只会偷偷会见情人,怀了孕谎称是他的而已。
人生无常啊,森德斯。
人生无常。
射击比赛落选的负责人先生强忍着今日的讽刺欲,微微躬身后,引着罗兰和兰道夫前往了另一个大厅。
一个…
不怎么安静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厅。
在那里,兰道夫一眼就看见了维克托·萨拉的作品。
一个掩面哭泣的女人,肩膀滑落了长袍。
在她腿边,一个懵懂的男孩正拽着,不解地仰头看她。
标牌上写的是:
「创作者:维克托·萨拉」
「童年」
旁边有不少人流连驻足,小声议论。
“抱歉,我想知道,为什么萨拉先生的作品会在…会在这样…”兰道夫环顾这狭窄逼仄、阴暗而光线不足的展厅——这儿连个侍者几乎都没有,作品也不用特意挂上围栏。
很明显,和之前的展厅不同。
“啊,是啊,他只能在这儿。”
负责人一脸笑意:“这里可正是为这些人准备的啊,先生。”
他说。
“如果没有真正的坏,我们要怎么区分什么是真正的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