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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罗兰无比惊讶。
他在马车上看到那幕,还以为是拉姆·费因斯的情人——竟是女儿?
“实在出人意料,费因斯女士。”
罗兰有太多疑问,又不知从哪开始问起。
“我父亲欠了不少钱,您该清楚吧?”丽贝卡低头摆弄着自己肩膀上的吊带,眉眼淡淡:“他是个老混蛋,我是老混蛋的女儿。我们都不着调,又该怎么办呢?”
“您这次来,难道会有什么好消息?”
罗兰问她,之前见过几次执行官。
她却说记不清了。
只记得有个人看起来块头大极了,在床上却和蜡一样,一热就化;
有个严肃刻板的‘教条先生’,一进门就指责她母亲,说哪里少挂了十字,哪里挂十字的位置不对,哪个人迎接时躬身的幅度不对劲——最后母亲倒给了几个先令才让他闭上嘴。
哦,这‘教条先生’喜欢在峰顶时大喊‘恩者庇佑’。
还有个浑身肌肉的,隆起时吓死人,那儿却像——说到这时,丽贝卡给罗兰晃了晃自己指缝夹着的细烟卷。
真的很细的烟卷。
“我好像发了会呆,什么都没感觉到,就挣了一笔。恩者庇佑,我盼望他那样的人多些,我就和大户的淑女没什么区别了——她们每天不也坐着发呆吗?”
“我只是躺着。”
这些话像是一块块拼图,填满了罗兰对曾经那审判庭的印象。
“恩者会庇佑您,但我保证不会庇佑他们。”罗兰对这些执行官印象很不好。
他不反对到花街找乐子,但十分厌恶一些人在找乐子的同时,非要摆出自己的身份——
就好像这身份能让他的蜡烛有杆铁芯似的。
什么毛病?
“我不知恩者有没有庇佑我,先生,但我很清楚,恩者庇佑了他们。”丽贝卡不无嘲意:“他们都活得好着呢。”
这些所谓的‘执行官’,现在不是去了教会的其他教区任职,就是到了哪个家族,谁的手下领高昂的薪金。
除了拉姆·费因斯,布里斯托尔没有执行官了。
“我听说,拉姆·费因斯先生委您在这条街售卖…某种仪式。”
提到这仪式,丽贝卡脸上的讽色不再掩饰,连声调都高了起来:“您恐怕白来一趟了,先生。我告诉您吧,那法子是假的,是毫无用处的,白白令人损失钱的假货。”
她说,若用那法术,还不如从母亲那买羊肠,反复清洗,可花不了太多钱。
使母羊牙粉布置法术?
别开玩笑了。
“一开始,我可有不少姐妹好奇你们这些人的戏法,买了牙齿,用了蜡烛。您猜发生什么了?”
她掐将吸烟掐灭,又立刻点上了一根。
“什么都没发生。”
她说。
“不少坚持用这法术的,两个月后就干不了活了——她们淮孕了。”
无形之术是个大类。
繁杂,并且危险程度不一。
如果这术法是假的,或成功率很低的真实仪式,而拉姆·费因斯又是从戴维·克伦威尔手里得来…
——但凡正派仪式者都清楚,最好别让凡人碰无形之术,而圣十字的人该尤为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