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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九门每季早晨开门的时辰都不一样,视天亮而定,夏令开得最早,令冬开得最晚。
今日十月初十,寅时三刻天才亮,城门方开。
尤其东便门,是京师唯一的水路城门,由京城南下的各部官船都由此起航,因此这座城门比另八座旱路城门都要早开两刻,以便陆续发船。
按规矩,只要有宫里的船要走,各部的官船都得靠后让行。
景王府直属宫制,虽然景王被削了藩地,但王位还没被削去。
在朦胧的曙色中,十艘宫船既没有挂灯笼,也没有打旗号,就停在远离码头的岸边。
千名身着变式明光铠的精兵,就分在船舱中,随时随景王殿下一路南下,直至离国。
景王朱载圳没了入京时的招摇,换上了便服,虽站在船头,旁人却不认识。
‘话是拦路虎,衣服是瘆人的毛’,没了那身蟒袍,景王看上去只是贵气了些。
一只小轿,四个人抬着,八条腿飞快地奔向这条船。
待到岸边的垂柳停下,一个太监连忙上前掀开了轿子的轿帘,穿着便服的黄锦从里面出来了,望着朱载圳,见礼道:“见过景王爷,万岁爷命奴婢前来送送您。”
父子情,千人千样,难以说谁好谁坏,儿要远行千里,很可能终其一生而无法回国,但朱厚熜终究没有御驾到来。
朱载圳没有意外,也没有失望,但还是朝黄锦身后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了吗?”
黄锦被他问得一愣:“不知景王爷指的是?”
“本王的皇兄,大明朝的裕王殿下。”朱载圳说着都笑了。
皇兄啊皇兄,那懦弱无刚的性子,又怎会前来送他一程呢?
可兄弟一场,没有情分也有血缘在,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哪怕可能一生不复相见,再见阴阳相隔,都不愿意露个面啊。
这让外人看来,多少寡恩少义啊。
皇兄不明白这道理,难道那聪颖异常的皇嫂也不明白?
黄锦不想去想皇子间的弯弯绕绕,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
朱载圳叹了口气,转身向船舱走去:“走吧。”
“恭送王爷。”
黄锦在岸上跪送景王。
景王似乎挥了挥手,船篙一撑,橹桨摇了起来,那条宫船便离岸而去。
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船队。
望着那条渐渐摇向河中的宫船,直至消失不见,黄锦起身钻进了轿内,小轿又飞快地向东便门抬去。
回宫向万岁爷复命。
而就在船队进入北运河时,正式进入运河南下时,却被拦住了。
景王猜到这是有人想要见自己,于是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又站到了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