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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
景王懵了。
裕王、李妃不想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也愣在原地。
而身在朱厚熜怀中的裕王世子,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母亲的喜悦,跟着乐了起来。
“请父皇明示,儿臣该走到哪里去,而儿臣在大明朝内的藩地,又当如何?”景王朱载圳低着头问道。
“东、西、南、北,只要不是我大明朝的疆域皆可。”
朱厚熜的目光带着复杂的眼神望向了景王,道:“藩地,就除了吧。”
肉眼可见,景王身体剧震,连面部表情都无法再控制住。
人活着,藩地被除,这只有皇族犯下不可饶恕大罪,才会降下的惩罚。
景王终于明白,父皇此次诏他回京,不是有意立他为储君,而是问罪。
回想起当初回京时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姿态,神情不由得一阵恍惚,失声笑了两下。
笑容,比哭丧还难看,笑声,比夜枭更难听。
听到裕王、李妃心里发毛,就连世子也乐不出来了,往朱厚熜怀里躲了躲。
“儿臣遵旨。”
景王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父皇,儿臣能从我大明朝中带走什么?”
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崩溃失态,自知全面失势,且无力回天的景王,选择以一种近乎乞讨的方式,向大明朝皇帝陛下索要临行前能得到的一切。
隐忍不发的模样,裕王、李妃没有丝毫可怜,只觉得恐怖。
有这样一位大明亲王在外,裕王想,哪怕有朝一日登基为帝,睡觉也不能睡得太死。
朱厚熜望向黄锦,黄锦连忙将景王府的贺礼拿出来。
那是一方木盒。
李妃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裕王府恭贺父皇寿诞的五千字太上道君真言袍,是她亲手绣的,此刻被父皇穿在身上,景王府的贺礼,她很好奇。
更确切地说,是有攀比心在作祟。
皇上什么都不缺,那景王能拿出什么,比得上她这半年来的心意?
黄锦双手揭开了盒盖,李妃的眼睛立刻直了。
上面发黄的抄本封面上,赫然写着暗红色的两行字,“太上道君道德真经”。
以血写的真经!
裕王、李妃是识货的,这函神经,分明是一百多年前张三丰张真人在一百二十岁的时候发大愿心用手指的血写出来的神经。
而且,看木盒中抄本的厚度,那显然是两本神经,另一本不用猜,便是张真人在血书《道德经》时,一道血书的《南华经》。
为了这两样东西,永乐年间,成祖文皇帝派了好多人找过,一直没有找着。
当今圣上,又对道法痴迷成性,在本朝堪称“天物”的存在,竟被景王找到了,又借着万寿节寿诞献上。
裕王府贺礼输了,输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