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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见来了顾客,热情招待,“你要吃点什么?”
李恒的注意力全在两张桌子开外的伊人身上,没说话,右手往蒸饺指了指,表示要一份。
蒸饺是现成的,此时竹蒸笼里也已经不多了,老板熟络地拿个白色瓷碟,用竹镊给他快速夹了一份,也即10个。
沾酱有两种,芝麻酱和辣椒酱。
李恒口味刁钻,两种酱料都各舀了一勺,分放白瓷碟两端,然后端着碟子轻手轻脚走到了肖涵对面,悄悄坐在了刚才杨应文的位置。
对此,肖涵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闺蜜上厕所回来了,仍旧在低头吃馄饨。
可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她就闻到很清香的皂角味慢悠悠飘过来。
不用抬头,也知晓是谁来了,肖涵哑然失笑。
初中时期,她在某人身上第一次闻到了这种皂角味道,一度很沉迷。
放假赶集时,曾伙同俩小姐妹寻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最终在农贸市场一角落商铺找到了相同味道的皂角。
从那以后,她就宣布用这种皂角洗衣服,这操作让魏诗曼怀疑人生。
魏诗曼质问女儿:“家里明明有更好的,你为什么要这种便宜货?”
肖涵的回答很随心,“我就喜欢闻这种味道。”
魏诗曼不解,好多次把她买回来的便宜货归入角落,甚至扔掉。
可她事后又会买新的回来。
为此,魏诗曼还举着鸡毛掸,大言不惭地威胁过她:
“你爸好歹也是一镇之长,你要是再用这种不匹配家庭地位的东西,我就断了你的零花钱。”
怕被断零花钱,肖涵中间果真停歇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又用上了,魏诗曼彻底抓狂,再也不管她了。
肖涵低头想着天真浪漫的往事,一种纯粹地喜悦从心中蔓延开来,主动来找自己的行为算什么?
是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没结束吗?
就在她心头困扰之际,李恒说话了。
他用一句话就解释了误会,“我发烧时的饭菜,是从孙曼宁家拿过来的,那天碰巧她生日,所以菜肴十分丰盛。”
说完,他不再过多解释,而是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她消化完。
没人不希望月老站在自己这一边,她也一样。
从爱上他开始,一切见面、一切与他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奉之为硅玉,认为是上天的指引。
都会被她赋予一种名为“爱情”的标签。
他来找自己了,还解释了缘由,肖涵忽然感觉今天的雨水不那么讨人厌了,天空有了色彩,雨水有了积极意义。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肖涵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压力,佯装镇定地缓缓抬起了头。
干净立体的面庞,吸引少女心的明晰五官,深邃的瞳孔发出亮眼黑光,笑起来很温暖。
只一刹那,肖涵就被眼前这张脸给打动了,过去执着一个月的冰冷在此刻瞬间土崩瓦解。
她觉得自己好笑,又觉得自己可怜,彷佛自己的命运被他用手掐住了般,逃离不开。
她是不信命的。但在与他的爱情面前,可以自私地原谅一回。
当然了,她在人前依旧是那个卓然风姿、冷静自持的装逼少女,只是轻抿嘴望着他,不主动发一言。
这算她最后的矫情吧,嗯嗯你不开口问好,本姑娘绝对不吱声。吱声就是小狗。
四目相视,李恒哪还摸不清这姑娘的脾性嘛,当即决定满足她的小小虚荣心和自尊心。
他笑着说:“你别误会,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有东西落你这了。”
一句“别误会”,让她刚升腾起来的血液顿时沉了三沉。
她故作镇静,轻描淡写问:“什么东西啊?”
李恒说:“你帮我找找,找找看,看你衣兜里有没有?”
一开始,肖涵不为所动。
但最终败在那了双能诱惑到自己的眼眸下,她小心翼翼地把两个衣兜摸了一遍,结果空空如也。
她抿嘴说:“没有。”
李恒身子前倾,用不解地眼神问:“真没有?我明明把魂落你这了,你这个月不会把它藏起来了吧?”
她下意识想说没有。
但下一秒欲要说话的樱桃小嘴再次紧抿在了一起,在他凑近的温热呼吸下,她的面上渐渐爬满红晕,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不愧是前生他见过最漂亮的两个女人之一,李恒定定地瞧了会,发自肺腑地赞叹:“你的两个小酒窝真美。”
头一次被心爱的honey这样盯着看,肖涵内心呐喊:死妮子,镇定!镇定!你才是受委屈的人,不能怯场。
可娇羞的她还是怯场了,头低得更低了,下巴几乎挨到了胸口,脸上的红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迅猛侵袭开来。
此时,她觉着全身好烫,能烫熟鸡蛋儿。
时间静悄悄地走着,在这种绝对的沉默中,两人之间的某些好似包袱消失了,锁着两颗心的铁链也在红晕中一根一根断裂。
某一刻,李恒用筷子把蒸饺戳破,打破僵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