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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烈阳部自然是不在乎每个月多个几万或者十万的开销,这点开销,甚至能让高斯威尔来上班,扛起临终关怀部的大旗,让德城第一医院的临终关怀病房好评如潮。
还能顺便解决一整个部门好几十个人的就业问题。
怎么看都是血赚的事情。
那临终关怀部里,温言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少人都是负伤退下来的,有些年纪还不大。
让他们去外面工作,多少肯定是不会那么顺的,而烈阳部里其实也没那么多文职工作可供选择。
而且,有些文职工作强度其实还挺高,这些人也未必适应。
到这里,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是因为烈阳部而负伤退役下来的,相互之间也就没那么多幺蛾子。
让经历过生死的人,在这里工作,也更能理解那些临终病人的感受。
最后,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里多少都是有数的人,也能跟名义上的职业者高斯相处好。
就是这些家伙,可真够狠的啊。
温言还以为是高斯请全部门的人吃饭,吃个几千块倒是能理解。
没想到,最后就只有这几天一起工作的几个人去的。
直接吃了高斯大半个月工资,这群鸟人可一点都不客气。
温言借给高斯的钱,也没指望他还,但两天五千,两天五千,这种花法,他是真撑不住。
反正现在给部长打过招呼了,部长也应下了,那就无所谓了。
继续去上班,进了单位,就见馆长坐在楼下的石凳上,晒着太阳,看到温言之后,馆长乐呵呵的挥了挥手。
“哟,这不是烈阳部的大高手温言么,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这小殡仪馆了啊。”
“馆长,我不来,您还不高兴啊,真希望我天天都赖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么?”
馆长无言,还真是。
他还真希望温言天天都没必要来最好,殡仪馆需要温言必须在的时候,那准没好事,一次事情花费的经费,指不定就够给温言发十年工资了。
还不如温言别来,一切平平安安,平淡且枯燥,每个月给温言正常发工资就行。
这一点是殡仪馆上上下下,难得的共识。
就算是员工,都希望看到温言天天摸鱼,那起码能证明今日无事,平平安安。
温言什么时候一整天都待在单位里,还没有自己找个地练拳,那大家就得提高警惕了。
而之前,大家是看老张今天喝酒了没。
老张那个小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酒瓶,就代表今日无事,要是没有,那大家就得悠着点了。
只不过,老张那么不是太准,温言这个是肯定准的。
殡仪馆的同事,看到温言跟个混子似的,坐在院子里跟馆长喝茶扯淡,一副正事不干的样子,大家心里就莫名踏实了许多。
“裴土苟出去了么?”
“恩,出外勤去了,他是真能干,照他这种干法,他这个月工资加奖金绩效什么的,收入起码是我三倍。”
“能干还不好?”
“好啊,我巴不得员工都这么能干,又勤快又踏实,人人收入都是我好几倍最好,当然,除了你。”
温言翻了个白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包茶叶,递给馆长。
“我不懂喝茶,馆长你拿去尝尝吧。”
“哟,挺下血本啊。”馆长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了。
温言准备走的时候,馆长又说了声。
“你来了正好,一会儿伱走的时候,去一趟医院,有个潜在客户,需要你给看一下。”
“啊?馆长,你怎么开始跟那些殡葬店的人抢生意了?”温言大吃一惊。
“不是,是医院里有个人已经脑死亡了,实际上已经没了。
现在只是靠着仪器,维持着体征而已。
他生前签了遗体捐献协议,有意愿捐献遗体。
而他的家人,现在决定放他走了,就是今天。
按照规定呢,若是合适的话,是可以捐献的。
而他自己写下的意愿是,他生前好为人师,但是水平太差,而且容易上火,就没去误人子弟。
若是可能的话,他死后想去当大体老师,起码水平肯定比他活着的时候强特别多。
所以,这个就得有人去检查一下了,合适的话,自然是要满足他的愿望。
若是不合适,那就得拉到咱们这里了。
正好你闲着,我就不去找别人了。”
“这都快中午了,来得及?”
“不着急,现在天气开始慢慢变凉了,他的家属选的吉时,是下午两点半,你记住这事,去一趟就行。”
“好,我知道了,不过,你可别指望我能看出来什么,我这半吊子水平,实在是拿不出手。”
“你去看着,代表我们殡仪馆出面了就行。”
温言应下这事,继续在单位里当混子。
去了一趟遗体处理部,给叶大姐送了一套保养皮肤的化妆品。
人家叶大姐隔三差五就送他东西,他一直都没给回礼,前些天去禹州,专门找禹州烈阳部里的年轻人问的,人家给推荐的这个,据说是平时不化妆的人,肯定会喜欢。
果然,叶大姐非常喜欢,说这个东西在国外最近特别火,国内压根买不到,都是去港城带货回来的,保养皮肤的效果特别好。
聊了一会儿,又给老张放了两瓶酒,给其他同事,见到了,就顺手给点合适的小礼物。
他当混子当的特别舒服,从来没打过卡,都是一直满勤。
晃晃悠悠,到了下班时间,温言就麻溜的润了,到了下午。
他刚两点,人就到医院了。
去看了看张老西,张老西服下了滋阴养魂丸,精神头的确开始变好,再加上温言给加持烈阳,现在除了看起来瘦了一圈,别的倒是还行。
听说温言是来参加捐献遗体的事情,他就要跟着一起来看看。
临近两点半,病房内外,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张老西穿着病号服,跟着温言一起进入病房,病房里的病人,看起来最多四十岁,考虑到这个病人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年了,看起来明显比实际年纪大,估计也就三十来岁吧。
温言进来之后,跟人表明身份,这才听说,这病人之前还是能自主呼吸的。
但是昨天,忽然就没法自主呼吸了,上了呼吸机,现在纯粹是靠着仪器硬拖着。
家属经历了一夜挣扎,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别继续折腾了。
温言看了看,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到,张老西也看了,确认这人的灵魂早就没了。
刚上班的高斯,路过的时候,感应到温言,也过来凑热闹,也确认这人都已经无法感受到痛苦了,已经死了。
确认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开始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签字,拔管,鞠躬,告别,遗体被带走,按照死者生前的意愿,他的身体会被送到医学院里当大体老师。
而他的身体情况,也的确很适合,本身就不胖,脂肪少,至于后面怎么处理,适合做哪方面,那就得看实际情况了。
一切顺利,只有家属在旁边哭泣。
温言静静的当了个不说话的工作人员,看了全程。
他都不知道遗体会被送到哪个地方,家属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温言叫了份餐,顺便挥舞着高斯给的指骨魔杖,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
吃完饭,在后院练拳,到了半夜,老赵家的大门,再次打开。
温言就看到一个瘦瘦的,全身古怪扭曲,像是破碎了之后重新再被组起来,近乎全透明的阿飘,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透明的锁链,锁链的后半截,已经断开。
他刚走出来,就到了彻底消散的边缘。
温言只是看了一眼,就沉默了下来。
“我就知道!馆长找我做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肯定是要有意外!”
那阿飘支离破碎,可是那张有些破碎的脸,温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就是白天刚送走的那位遗体捐献者。
甚至他还能看出来,这个阿飘之所以如此破碎,却还没消散,全靠他脖子上,已经跟他的魂体融为一体的透明锁链。
他快步走上前,收敛了身上的阳气,临近的时候,又减慢了速度,生怕卷起的风,都能将这人给吹的消散掉。
他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对方的脑袋上,一点点阳气被加持上去。
险些被他靠近时裹挟的一点点阳气给冲散的阿飘,顿时重新稳固了下来。
阿飘茫然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几分钟,那茫然双目里,才稍稍凝聚出一点点光彩。
他呆呆的看着温言,开口说话,都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