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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李箱笼的对面,萧云峥亦盯着它,眼神复杂。
一想到萧云峥回到帝都,猝不及防将面对挂满白色灯笼、挽联、白幡的萧王府。
还有,萧王的尸身棺椁。
阿宝心生恻隐,抱歉抬眸:“云峥表兄。”
萧云峥顺着阿宝白皙腕间的温润白玉镯,似有所觉地抬眸。
两相对视,阿宝难受道:“萧王病重过世了。”
闻言,萧云峥神色空白了半晌。
直到他苍白着脸,缓缓嘶哑道:“所以在海边,你犹犹豫豫,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便是为了此事。”
确定的语气里,他渐渐变得茫然。
阿宝愈加难受,握住了他的手。
突然,萧云峥嘶哑道:“阿宝,我没有父亲了。”
倏地眼泪滚落,滚烫砸在阿宝手背。
阿宝试着摩挲搓热他那冰凉的手,却转瞬被他紧拥入怀。
她仰头靠着他的肩窝,瞬时怔愣。
而他嗓音嘶哑,像混杂血腥黄沙,恍惚地问:“阿宝。我明明恨他,但他死了,我为何这般难过?”
闻言,阿宝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慰。
沉默半晌,她抬手安抚地顺他的背,希望他能稍微好受些。
星螺岛船坞外的狂风暴雨仍在继续。
而四楼船舱客房里,一派死寂。
晚饭时,阿宝下厨熬了凝神静气的茯苓猪骨粥。
待萧云峥昏沉睡着,阿宝替他掖好被角,退出船舱客房。
转身下到三楼船舱的时候,曾属于时兮的三号客房里,楚舞正照着她教的法子,替少年换药。
“他的伤口愈合得太慢。”楚舞担忧。
闻言,阿宝掀开少年江烂尚未系紧的里衣,虽然浑身是伤,既有被暗器藤笼刺伤,还有被海底珊瑚礁划伤,更有经年累月在平越王府被鞭打的旧伤淤痕。
但她用的是张老太医调配的止血愈伤膏药。
按道理,早该结痂。
思索再三,阿宝取出绣袋的金针,扎进少年江烂眉心穴位。
片刻后,她搭上少年江烂的左腕。
果然,江烂脉象律紊速急,浮如珠滑。
属实为身中剧毒的脉象。
而此种脉象,她更是数日前刚刚见过。
那便是——孟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