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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们两个。”
黄苇提着双斧,看向了躲在朱高煦身后的两名小吏。
黄苇冰冷的眼神和满是血痕的斧刃,让柴车两人吓得往后更躲了几分。
这两个人,他有印象。
因为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特意叮嘱过,派专人守卫的两人。
这两个小吏,每天在密室里不知道记录着些什么,他们一定知道某些秘密。
或者换句话说,本身就跟纪纲有联系。
想到这里,黄苇就不意外,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放出囚犯,在诏狱中制造混乱,继而把二皇子朱高煦放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本来就是打算逃跑的。
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迫回头了过来。
而这个“某种原因”,应该就是眼前靠着一根水火棍,就能连杀三名披甲老卒的朱高煦了。
刚才在跨过这一侧的门槛时,黄苇很清晰地看到,三名披甲老卒,都是眼睛或眉心被戳中,巨大的力量凝聚在一点,震碎脑浆当场暴毙。
正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种死法,显然是枪术已臻化境的武道大宗师所能做到的。
哪怕,对方手里所持的,仅仅是一根水火棍。
但哪怕朱高煦再如何号称“项王再世”,毕竟是处于无甲无兵无马的状态,步战之下,面对数十名披甲持刀的老卒,没人觉得他还有战胜的可能。
即便如此,黄苇依旧没有轻敌的打算。
毕竟,他是知道朱高煦到底是能在百万军中斩将如探囊取物的存在。
单论一夫之勇,朱高煦当世无敌!
所以黄苇依旧给予了朱高煦最大的尊重。
“弓弩准备!”
手持钢刀圆盾,披着披甲、扎甲混杂的宣府老卒,呈半月形的军阵包围了朱高煦三人。
而后排的几名弩手,将散发着幽冷寒芒的三角状弩矢安装完毕后,脚踏上弦。
“吱呀~”
弓弩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朱高煦的瞳孔骤然紧缩,拎着半截水火棍,闪身向老歪脖子树后躲去。
朱高煦身上没有披甲,他根本无法直接用血肉之躯抵挡力道极大的弩箭。
“笃!”
弩矢钉进了树干,不算粗的树只能堪堪遮住朱高煦高大雄壮的身躯,两个小吏更是直接躲在了最后面。
“朱高煦!”
“别躲了,你输定了!”
黄苇指挥着半月形的军阵,缓步向那棵老歪脖子树推进。
“当年九边演武,你胜我一筹,辱我不过土鸡瓦狗今日,我倒要让伱看看,你是怎么被我这个土鸡瓦狗弄死的!”
树后的朱高煦扬声道。
“谁在俺眼里,一样都是土鸡瓦狗。”
复又一声大笑传来。
“——更何况,你是什么腌臜东西,俺压根就记不得了。”
黄苇闻言面色一黑。
自己心心念念多年,隐忍到现在,才敢说出来的话语。
结果换来的,竟然是对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
黄苇又羞又恼,气血涌上脸来,涨得通红。
“给我杀了他!”
“杀了他!!”
“怎么办.这次咱俩是不是死定了?”郭琎听着耳边呼啸的箭矢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柴车心头也是慌乱,他勉强说道:“二皇子殿下被称为当世第一猛将,总不该是没办法的再等等。”
“哪还有什么办法?”
郭琎苦笑道:“便是给曹操扛纛的‘古之恶来’典韦,未披甲手边也没兵器的时候,面对数十上百的士卒围攻,抡着两人当武器,也一样是身中箭矢力竭而亡啊。”
朱高煦听得两人言语,竟是大笑说道。
“你们两个文人,也晓得战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