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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为了她当昏君。
温鹤绵收敛笑意,变得面无表情:“别了吧,我嫌丢脸。”
辛辛苦苦十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并不想体会。
谢琅见她认真,温和笑笑,顿时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不过想到京中越传越离谱的谣言,又碍于温鹤绵的想法暂时无法澄清,谢琅只觉得心中一阵郁卒,暗戳戳磨着牙,寻思着什么时候找补回来。
现在带着股疯劲儿的皇帝陛下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好相处,温鹤绵却依旧很快摸清了他的脾性,瞥见这副神情,就知道他定是不怀好意,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莫不是又在心中记恨?不如直说出来,看着怪瘆人的。”
谢琅露出一脸无辜的笑:“怎么可能,在含霜心中,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小不小心眼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温鹤绵呵呵一声,淡然收回了目光。
她看了眼窗外,发现今年西府海棠开得格外早,洁白的花朵颤颤立在枝头,风拂过,偶尔带落一两片花瓣,让人心情跟着宁静下来。
很快她想起了一件自己遗忘的事。
“陛下,你不放我出宫,今年可就没办法为你准备生辰礼了。”
温鹤绵知道他对二十岁生辰自己没人参加耿耿于怀,原想着补上,这不肯放人走,她就难办了。
王府好歹是自己的家业,在皇宫中是吃谢琅的用谢琅的,随便淘件礼物来送,就显得不那么有诚心了。
谢琅提笔写字的动作一顿,旋即无所谓地笑笑:“无妨,你准备的,哪怕是一花一木,我也不介意。”
生辰礼和人,哪个更重要,谢琅还是分得清的。
三年分别历历在目,他至今仍心有余悸,不愿放人消失在自己眼前,无非是怕重复那噩梦般的场景。
只有紧紧抓住,才会放心。
温鹤绵一沉默:“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准备了?”
准备点花花草草当生辰礼,怪敷衍的。
“哪儿能这么算?”
前一秒还一副浑然不在意样子的谢琅,此刻就忍不住搁下笔,目光认真地望过来:“你舍得吗?”
温鹤绵捏紧了指尖,其实不太舍得。
她干脆换种说法:“不如这样,你提个条件,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温鹤绵以前在承诺上栽过一次坑,说出这话是经过了思考的,把条件明确限定在她能做到的——至于到底能不能做到,还不是她说了算。
谢琅自然品出了其中的坑,他对此不言说,只安心想自己想要的。
半晌后神秘一笑:“此事含霜定能做到。”
温鹤绵歪了下脑袋:“你说。”
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帝王却是认认真真的:“叫叫我的字吧,我还没有听你叫过。”
谢琅以前央着她为自己取字,又盼着她为他主持加冠礼,前者实现了,而后者没实现,他甚至没能听她叫一声他的字。
无数次午夜梦回,都盼着睡梦中的身影能够回过头来,叫一叫他的字,或者只是摸摸他的头,小心而又卑微。
从前是盼望,如今几乎快成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