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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他是一个疯子。
是个一直一直喜欢姐姐的疯子。
云扉并没有注意到江与的这一细微动作。
指着一个柜子道:“你去洗澡,柜子里有新的浴巾和洗漱用品。”
“等下我再倒杯蜂蜜水放卫生间外面,你记得喝。”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喊我,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
醒酒的蜂蜜水江与也喝了,大概也快醒酒了,她也不用一直守在这里了。
云扉的视线飞快在少年某个位置掠过。
咳,主要是他现在还……
她继续留在这里多尴尬啊?
江与乖乖点头,等云扉出去合上门,他抬手摸着脸颊的那个牙印,唇角高高上扬。
懵懂的眼眸恢复清明,黑沉的眸光闪着痴迷,“姐姐好坏啊……”
给他留下牙印,留下一身火却不负责灭火……
“可怎么办,我好喜欢姐姐……”
起身,颀长的身影走进浴室,一粒药丸被他随意地丢进殷红的唇里。
冰凉水珠冲在他灼热的手背,却冲不灭他心底刚升起的热……
……
云扉回房间洗了个澡,看了眼手机,都11点多了。
这个时间比起她平时的休息时间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旷工没去上班,明天她就要去上班了。
躺在床上,摸到遥控器把窗帘关上,屋子里的灯也跟着熄灭,只剩下淡蓝色的夜灯亮着昏昏暗暗的光。
闭上眼睛酝酿着睡意,可半响,她还是叹了口气,起身下床。
喝了酒的江与迷迷糊糊的,不看一眼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也不是关心,无论怎么说江与这是在她家,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给江与住的房间是客卧,客卧没有独立卫生间,江与在公共卫生间里洗澡。
出了卧室,客厅的灯还亮着,走近一看,她放在柜子上的蜂蜜水还安安静静地呆着这里。
卫生间的灯亮着,云扉敲了敲门,“江与?”
没人应声。
她连喊几句里面都没人回答,云扉脸色微变。
犹豫再三她还是摁下了门把手,房门并没有反锁,咔哒一声开了。
卫生间采取了干湿分离的方法,此时用来分隔的磨砂玻璃门半开着。
从内传来水流滴落地面发出的清脆声。
云扉没再上前,视线放到墙板上,“江与?”
过了两秒,传来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姐…姐?”
声音很低隐隐带着颤抖,他似乎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同时这嗓音又极哑,颗粒感十足,磨着人的耳朵。
云扉一愣,不知为何自己嗓子也跟着哑了,“你怎么了?”
“扉扉…我…难受…”
他无助极了,带上几分哭腔,似哭又似乎在撒娇。
可云扉脚下生了根似的不敢向前一步,她大脑飞速运转,闪过许多种可能。
她不敢过去,有了昨夜的经验,她听着少年沉重的呼吸声,心里大概能猜出来过去会看到什么。
也随着江与的呼吸声,昨夜的记忆犹如奔驰而来的浪花一样齐齐涌入脑海,云扉小腿发软。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语气尽可能的放平静,“我打120。”
打120?
那他计划不就完了吗?
不过江与还是应了一声,等云扉转身要出去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他‘一不小心’从浴缸里翻了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