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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陈庆早早去了宜春宫。
等扶苏下了朝会回来,便与他坐下商谈内务府清查冤假错案一事。
“殿下,你先看看这两桩案子。”
陈庆把王渊、郭利二人的经历事无巨细地记述下来,呈递给对方。
“佐菜蘸酱?”
扶苏眉头紧蹙,下意识瞥了过来。
“您再往下看第二桩。”
陈庆不紧不慢地说。
扶苏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郭利的案卷,顿时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药材是真是假,怎能分辨不出来?”
“郭利之女是否受了妨害,找郎中一验便知。”
“条理清晰的一桩案子,怎么办成这样?”
陈庆抿嘴笑着:“殿下可是觉得令人费解,耸人听闻?”
没待扶苏回答,他又说:“那就说明案件十有八九正如二人所言一般。”
“我等编造谎言,通常先会自己在心里过一遍,琢磨其中有无漏洞,能不能骗得住人?”
“但是这两桩……”
“显然是没走心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故此是冤案的可能极大。”
扶苏立即说:“本宫这就修书一封送去北地,请蒙恬彻查王渊一案。”
陈庆赞同地点点头。
蒙恬和扶苏相交莫逆,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
“郭利那边,微臣打算让蒙甘去跑一趟。”
陈庆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外晒太阳的蒙甘兴冲冲跑了进来:“师父有何吩咐?徒儿整日里闲得骨头都痒了。”
“痒了自己在墙上蹭蹭,少给我打岔。”
陈庆没好气地摆摆手打发了他。
蒙甘幽怨地埋下脑袋,晃着膀子重新去门外站岗。
“地方官吏盘根错节,多是世代相传的地头蛇。”
“寻常官吏怕是治不住他们。”
“蒙甘嘛,性子粗疏鲁莽,刚直不阿,由他去正好。”
陈庆叹息着摇了摇头。
哪怕朝廷派钦差下去,只怕也要遭遇各种各样的刁难和阻挠。
恰恰好,蒙甘就不吃这一套。
别看他经常给扶苏、陈庆跑腿打杂,放到外面妥妥的一条过江强龙。
惹急了他,这厮是真敢一刀劈了县府的主簿。
蒙毅掌管刑部,替自家子侄抹消个罪名不要太简单。
陛下看在蒙甘单枪匹马,独灭一国的份上,也不会追究。m.
“如此甚好。”
扶苏脸色凝重,心情十分沉闷。
秦朝号称律法森严,可是在王渊、郭利两桩案子中,律法显然被某些官吏当成了恣意妄为、谋取私利的工具。
“先生。”
他犹豫片刻,没忍住问道:“后世可有良策,使法度公正严明,不再受私心左右?”
陈庆愣了下,缓缓摇头:“法度由人而施,自然免不了偏颇。”
“世上没有完全的公平公正可言,再过几千年也是一样。”
扶苏黯然地叹息:“是本宫奢望太多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赵崇行色匆匆,进门拱手作揖:“殿下……”
他惊讶地发现陈庆居然也在,立时停住话头。
“赵统领因何事来访?”
“可是父皇召我入宫?”
扶苏起身温和地问道。
赵崇的目光不停朝着陈庆打量:“正是如此。”
“陈府令既然也在,那便随我一道去吧。”
陈庆疑惑地望着他:“哦?老赵,到底有何要事?”
从对方的神色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陛下才会召他们一起入宫。
难道是内务府的工坊出了什么岔子?
冶铁炉炸了?
水车倒了?
还是矿山塌方了?
如果是这样,始皇帝应该不会如此重视。
“赵统领,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反正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扶苏也意识到不同寻常。
赵崇瞻前顾后,犹豫良久才低声禀报:“楚地有乡民与野人勾结,举旗造反。”
扶苏和陈庆的表情都很平静。
楚人造反根本就不叫新闻。
近些年黑冰台破获的大大小小谋逆案里,楚人的出场频率高得离谱。
“然后呢?”
陈庆神色平静地问。
赵崇眼神飘忽,声音压得更低:“这股反贼与别个不同,他们打出来的旗号是……意图拥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