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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疏行在前方转过身。
梁今若还没低下头,正好和他对上视线。
周疏行缓缓问:“你自己都决定了,还问我?”
梁今若一本正经回:“问你是表示对你的尊重,可是我没有说要采用你的意见呀。”
周疏行头略疼。
他改了主意:“既然是送我的礼物,送风景画。”
这个比什么都合适。
梁今若当然再次拒绝:“刚刚都说了不采用你的意见,你可以不用说了。”
周疏行这回确定她来者不善。
他先上楼换衣服,再决定下来和她讨论回礼这件事。
果然,第一感觉是对的。
有些礼物接着是有不透明的代价的。
梁今若第一回见周疏行这个反应,没忍住笑,他肯定很失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继续改星麓洲的户型图。
楼上足够安静,也足够干净。
周疏行原本进卧室的脚步一转,打开客房看了眼,和之前没入住时一模一样。
他转回主卧衣帽间,衣帽间里有镜子。
解开衬衣时,镜子里映出精瘦有力的身材,周疏行手上拎着件居家服,却忽然停住换上。
他转向镜子,目光沉着。
片刻后,周疏行回到了客厅。
梁今若甚少看他穿居家服,还是深色的,和家里这性冷淡的风格很搭,不愧是阎王。
她之前也和苏宁榕讨论过,“为什么不是黑白无常?”
苏宁榕认真地思考了些许:“可能是因为黑白无常是打工人,但周疏行不是。”
梁今若觉得很有道理。
还有一个原因是,周疏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他是他所在领域、疆域的国王。
他是领导者。
是掌控者。
“不用回礼。”周疏行面色淡然。
“这怎么可以,我拿着亏心。”梁今若道貌岸然。
周疏行说:“不用亏心,合法的。”
梁今若回:“我心理上过不去。”
这总没法拒绝了吧。
周疏行看了她一眼,“那你还回来。”
梁今若:?
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周总,你竟然出尔反尔。”梁今若控诉,“我已经签了名,你不要想了。”
周疏行似是刚刚想起:“我好像没签字。”
“你是人吗?”梁今若把橡皮扔了过去。
周疏行精准地接到,不过掌心一半大小,两指捏了捏,“我不是人怎么和你结婚。”
梁今若觉得自己是入了狼窟。
她怎么会一时心动那些钻石和小玫瑰们,就和周疏行领证,还这么快。
她还没体验花花世界呢。
-
不远处,厨房里忙碌的阿姨出来看了一眼,露出姨母笑。
“太太,先生,可以吃了。”
梁今若这个朝向,正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又被她勾起楼上的“不妙回忆”。
公主不干了。
她决定今晚和他多说一句话就是小狗。
于是今晚的餐桌十分安静,阿姨姨母笑到这里也发现不对劲了,偷偷摸摸观察半晌。
好像新婚小夫妻吵架了。
她立刻警惕地给苏雁汇报:“夫人,他们好像吵架了。”
苏雁本来自己今天看新闻都笑没了眼,最后还是没打扰小夫妻,只是让阿姨多看些。
没想到才高兴,就听到了这消息。
月澜湾。
周疏行的手机响了。
他垂目,接通:“妈。”
“昭昭呢?”苏雁直接问,“愣头青,哪有刚结婚就和老婆吵架的,不知道让着昭昭,你比她大几岁呢。”
“没吵,她很好。”周疏行说:“但她的想法有点不好。”
梁今若悄悄动了下耳朵,一定是雁姨又在训他了,她很满意,但是最后一句是什么鬼。
“雁姨,我就是想给他画画!”她扬声。
“画画?”苏雁听见她的声音,没有拒绝:“画吧,这想法哪里不好了,你画画那么好,画了我收藏。”
梁今若的笑容一顿:“……不用了。”
这怎么敢送出去。
难道说,雁姨,我画了您儿子的人体?
苏雁还不懂这方面的,只是叮嘱道:“阿行你让昭昭画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而且还有助于……”
见她又有絮叨症状,沉默许久的周疏行才开口:“嗯,知道了,您不用操心。”
苏雁这才满意地说:“让我和昭昭聊聊。”
梁今若时时刻刻盯着,听到周疏行这一声肯定回答,餐桌下脚尖碰了碰他的腿。
“知道什么?”她问。
“让你画。”周疏行道。
梁今若立刻眉开眼笑,如骄阳下盛开,“你看,你纠结那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不远处客厅正打扫的阿姨看过来。
看到餐桌底下新晋周太太伸到周先生腿上的脚,惊了一下,一不小心手边东西碰撞。
梁今若和周疏行都看过去。
“阿姨,怎么了?”她问。
“没事没事。”
周疏行只是顺着她一开始的视线动向,垂眼落到了餐桌下,没解释什么。
梁今若接过电话,乖巧又嘴甜:“雁姨。”
苏雁应了声:“今天的新闻我看到了,写得没问题,昭昭这么温柔,最合适了。”
梁今若心中暖暖。
没想到下一秒,苏雁又道:“你画画就画他!在外面他是周总,在家里,以后就是你的老公,画下怎么了。”
梁今若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害羞。
不过目的达到,还是笑盈盈道:“好,我肯定好好画,您放心吧,我的技术很好。”
结束通话,周疏行漫不经心问:“你想画人体?”
梁今若收回脚,被他这么直接点出来,心跳漏了一拍:“我可没这么说。”
周疏行淡声:“那就不是人体了。”
梁今若:“……”
骑虎难下。
她转而问:“怎么,你不给画啊?”
周疏行语调平静淡然,“周太太想画,怎么会不可以。”
梁今若听不出来这是真话还是嘲讽,反正她就当真了,脑中另一个想法突起。
“那今晚开始?你会满足我的某些要求吧?”
她想画两幅。
一幅是还没画,以后就藏在檀悦府。
一幅是今晚可以令他摆姿势的。
一个合格的商人要学会物尽其用,利益最大化。
周疏行抬眸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答:“不过分的。”
梁今若眼睫轻扇,正经脸:“怎么会过分。”
以前学校里的人体画可比她想的要过分多了,而且她也不会说过分,因为他绝对不会答应。
-
晚餐结束后,阿姨便离开了月澜湾。
而梁今若则是让人把颜料送过来,在这过程中,她这回是真心地征求周疏行的意见。
“你想不想当个《沉睡的维纳斯》?”
周疏行自然看过这幅很出名的人体画。
他淡淡道:“不想。”
反正你就要画,梁今若莞尔一笑:“我想到一个特别合适你的,你知道《泉》吗?”
周疏行的记忆里关于画的不多,一时间很难想起来。
梁今若以为他不知道,从手机相册里找出照片,“要不,你就摆这个姿势吧,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照片上的油画里,一个裸.女站着,双手举着一个流水的陶罐,搁在左肩上。水流从罐口流出,穿过她的手,流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