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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逐渐带上哭腔，鼻子抽气的声音传进时柠的耳朵：“妈实在担心你，那个萧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都怪妈不好，妈不该跟你爸见面，连累了你……”
这句话说完，躺在病床上的萧煜星便转了转脖子，双眉凛然，面上一阵激动，眼里饱含怒火。
旁边的护士提醒道：“不要刺激病人情绪。”
时柠已经好奇地走了过来，走到于雯丽身后。
萧煜星的目光便从母亲身上滑到她脸上，惊讶地愣了一下。
“你……？”他有些疑惑，但总不至于认为她是来看他的。
于雯丽转过脸，看到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瞬间收敛了神色，笑说道：“时柠是进来探望她的姥姥的，对了，你的姥姥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有好转。”她简短地回答道，然后又歪头看了看萧煜星，目光带着探究，显然是好奇。
萧煜星把眼睛挪开，一张白皙清癯的脸埋在枕头里，微微有些发烫。
“那太好了，萧煜星也脱离危险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于雯丽拍拍手，转过头看到朝着仪器发呆的儿子，笑了笑：“试着跟同学说说话，还是人家打电话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然后时柠还真走上来了，似乎真等着萧煜星开口和她说什么。
男生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谢谢你，时柠。”
很快又话锋一转，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时柠抓着胸前的隔离衣，回想当时的场景，其实她是从那伙人身上闻到了一个熟悉的气味，觉得像萧煜星，那伙人手里又明晃晃拿着刀，估计有不好的事发生，就好奇走进去看了一下。
“我就是见那伙人从巷子口里走出来，然后走进去看了一下。”时柠回答他，“然后就发现了你，哦，电话还是宋祈安打的。”
萧煜星听完，下颌往下点了点，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原来是这样，希望没有吓到你。”
他那时应该流了很多血。
于雯丽想起什么，忽地开口问道：“时柠，你当时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头偏矮，然后留着寸头的男生，看着也是和你们一样高中生的样子。”
时柠歪了歪脑袋：“寸头是什么样啊？”
“就是——”于雯丽想起手机里保存有萧佑的图片，急忙找出来，“就是这个男生，你有没有看见。”
手机照片上，是一个把头发剃得只剩短茬的干瘦男生，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锁骨上有纹身，也是个经典社会仔的模样。
时柠仔细看着，很快想起来了，“好像看到过，就在巷子外马路的对面，从车上下来，和那些拿着刀的人打招呼。”
一瞬间，于雯丽的表情变得像那种能吃人的恶鬼。
探视时间到了，她们脱下隔离衣，往停车场走，时柠要跟于雯丽回家吃饭，刚进停车场手机便在于雯丽的包里响了起来。
她拿出接起来，“喂？”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女人脸上笑意瞬间褪去，怒气攀上她温和的面孔，她张开嘴唇，欲言又止，愤恨地咬起牙。
很快，她还是忍不住冲那头的人吼了起来：“就是你儿子做的，你还想袒护他！萧煜星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你知不知道他被捅了多少刀？！”
“我没有证据？”
于雯丽气得原地转了两圈，仰头看着停车场天花板，表情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