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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是没人睡得着了,一群人衣服都没换,齐齐涌进钱多多的办公室,准备开个高层座谈会。
基地的房间隔音都很好,他们打开经理办公室的门,才发现座机一直在响。钱多多战战兢兢地靠近恐怖片现场,脑补女鬼从听筒里冒出来的画面,自己吓唬自己。
齐月半和刚英俩是最没心没肺的,不见外地翻找咖啡茶叶等据说能提神的饮料。展鸿抱着靠枕歪在沙发上看他们忙活,哈欠一个接一个。
经理办公室的座机号码是公开的,有些商业活动需要合作,对方都会先打这个电话。钱多多探头看了看号码,对比一下苏明赫发给他的电话,发现是同一个人。
一个电话响到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很快又有另一个号码打进来。钱多多烦得要死,干脆拔了电话线,过一会儿他自己的微信又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全是相熟的记者过来套一手消息。
“谁他妈把这事儿捅出去的?是不是宁郁?”钱多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唯一一个发现林锡和寻人启事之间关联的人。
“不能。”苏明赫摇头,“他人品还可以,而且如果想拿钱,他当时就给林锡他妈打电话了,不可能当我们面说出来。”
“那就是哪个热心路人?”刚英说,“那寻人启事不是都快贴到咱门口了吗?”
苏明赫提醒道:“路人不会有我的私人手机号吧?”
别说路人,就是基地内部人员,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老板们的手机号。
“那还是熟人作案!”齐月半cos柯南托下巴。
“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苏明赫抱着胳膊,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钱经理,你确定我们内部的人没问题吗?”
“这个肯定的啊!当初招人的时候,你们四个家里都给筛过多少遍了,这快两年了也一直没进新人……额,除了林锡。”钱多多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咱们TS地儿小人不多,每个人什么背景我都一清二楚。这要是还能让手下人出问题,我就可以直接去你舅家门前上吊谢罪了。”
“除了这事儿,还是再查一遍吧。”苏明赫说,“不用太直接,先旁敲侧击套套话,是不是有人不小心把这事儿说给朋友或者外人了。”
展鸿捧着齐月半塞过来的摩卡抿了一口,说:“合同。”
“对……如果是内部人员,拿林锡的合同拍个照更方便。尤其是财务,林锡的临时身份证和银行卡号她的电脑里都有。”苏明赫喃喃道,“既然不是内鬼,那就麻烦了。”
齐月半“呸”了一声,“滚滚滚,你还真想要个内鬼啊!”
“是内鬼,查起来还方便呢。”苏明赫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内鬼,我看报警更省事,把整个住宅区翻个底朝天。”
林锡笑出声,见苏明赫看过来,连忙坐正,“恕我直言,报警的话,警察更可能把我劝回家。”
苏明赫白了他一眼,“记住,你是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你都不乐意和我干点儿成年人的事。”林锡一摊手,很委屈地说,“我连灯都给你拉好了。”
所有人:“……”
大半夜把人都霍霍醒,就是为了看你们狗男男秀恩爱?
林锡也知道今晚是自己扰了大家好梦,很快正经起来,简单说了目前的情况,以及离家出走的原因。
苏明赫低头喝着咖啡,听林锡讲述,一心二用关注微博上的发酵情况。
林锡的讲述不太具体,他说一句,苏明赫就在心里帮他扩句。他讲完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都没人说话,过了片刻,郝时把装满茶水的杯子狠狠贯到桌子上,骂了句脏话。
但苏明赫清楚,这不是全部。
电话响起之前,他们断断续续聊了很多。深更半夜、半睡半醒这个时间点很适合谈心,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就连漆黑一片的房间都能让人放松下来。
林锡似乎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却完美地避开了他是怎么离开承育学校的。
他的邻居说林锡是被他母亲带回去的,那可是一个迫不及待想“矫正”儿子的母亲,能让她主动把儿子从她眼中的“修理厂”带出去,无非就是看孩子的演技到不到位。
苏明赫想起自己父亲曾经写过的报道,提及大多戒网学校的“家长开放日”,学生们会哭着跪在父母脚边磕头、痛哭流涕把自己批判得体无完肤,心里就一阵阵发冷。
有人戳了戳苏明赫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头一看,展鸿正看着他,问:“巧合吗?”
刚英也反应过来,“是啊,明哥,你觉不觉得,这发展太特么熟悉了……”
苏明赫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手臂。
熟悉,能不熟悉吗?
就像当年他父母的车祸一样,主谋、主谋手里的“刀子”、捅刀的手法,他们全都知道,唯独缺少一条把他们串联起来的线——一个在掌握双方信息、在中间传递消息的人。
郝时不知道他们话语间隐晦的陈年旧事,但他向来护短,自己家的队员自己能骂,让别人(别管是不是人家亲妈)欺负了就是不行。因此他对钱多多接下来要怎么搞事都无条件支持,表示有必要也可以配合一下战队形象,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影响林锡和其他人的日常训练。
“不不不,没有需要您配合的,您只要做好比赛复盘就行了……过段时间洲际赛开始,你肯定又要熬夜分析比赛。”钱多多对郝时的“帮忙”敬谢不敏。
他至今还记得郝时刚来不久,有一次他正在直播,拍到训练室的时候,本想过去郝时夸两句队员们,结果郝教练太专注训练、没注意镜头,看到苏明赫的枪法还来了句“比赛的时候在键盘上撒把米,抱只鸡来都打不出这么完美的人体描边枪法”。
哪怕钱多多及时掐断直播,自此苏明赫“人体描边大师”的称号还是传了出去,经过一次亚洲邀请赛后,“美名”都远渡重洋去了。
钱多多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头都要秃了,“不行,这事儿没法报警,报了也没什么能说的,别真闹大了,再让人家把我们当诱拐犯。”
林锡摇头,无奈道:“其实我觉得闹大反倒比憋着强……别小瞧我妈编故事的本事,今天半夜把这玩意儿发出来的,过几个小时就该找记者接受采访了。”
苏明赫想了想,说:“找物业要监控吧……他们不给,就找附近派出所报个案,说有人非法入室。就算没进屋,那院子也是我们的,没有允许,踩了一根草都算侵犯公民财产。”
展鸿默默竖起大拇指。
“成,等下我叫公关过来加班讨论方案,再过几个小时人都该起床了,就你们现在看的这些阴间成分太多,必须在阳间大部队来之前把那群水军怼回去。”钱多多急得火上房,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物业,让他们调出附近的监控,看看是谁在周围拍照。
这片住宅区住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的纳税额跟他们的怕死程度向来是成正比,保不准就有哪个隐蔽的摄像头拍到了偷拍林锡的人影。
林锡本人倒是很平静的样子,积压在心里的阴云被吐出来,整个人轻松不少,反过来安慰快急上火的钱经理,“大半夜的,现在去不是找骂吗?慢慢来,这事儿就跟追老婆一样,不能操之过急……”
他诡异地停顿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又说了个黄段子。
钱多多干着撮合给佬的事,思想却没能跟上给佬的脚步,完全没听出来这个成语的潜在含义,让林锡感觉有些遗憾。
也许这就是单身狗的迟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