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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带眨眼,有必要你能连队友一起炸!”钱多多哼哼道,“幸亏昨天你首秀没这么干,没用上我提前准备的公关稿。”
“原来有准备啊!”林锡惊讶道,“早说啊!早说我就扔□□了,第二局那个场面,连齐哥带展哥一起炸掉,能来一波二换四,多值啊!”
钱多多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感情您老人家还真打算这么干?!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郝时居然还认同林锡,“但当时还有第五个人埋伏在附近,如果改变□□的落点,你们可以打出二换五。不要把视野集中在眼前,多观察周围,可利用的地形。”
林锡疯狂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勤加练习,保证能帮助队友发挥出最大价值。
钱多多已经对这两人无语了。
发挥最大价值?是不让人头白死吧?!
难怪老郝在Fly待不下去,这种必要时刻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跟Fly的战队文化真的是太不贴边儿了,去EG战队也许能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不过Fly战队出来的人,总是对EG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不然郝时当年完全可以选择去EG。这么看,Fly那栋大楼简直堪比传销现场,给每一个走进大楼的人来一套“EG都是辣鸡辣鸡辣鸡”洗脑包,保证人人出去后都会带着仇恨滤镜看待EG、哪怕是EG大门口的一颗小石子。
果然,仇恨的力量的伟大的。钱多多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在看到林锡认真的侧脸时又打消了。
想到林锡母亲娘家周围那一圈包装各有不同、只有不做人是相同的戒网学校和网戒中心,钱多多心肝都在颤。
虽说他之前没怎么关注过戒网产业,但他也听说过,干这行的要是没点儿背景,那是绝对开不下去的。光“学生跑到哪里我们都能把他抓回来”这话,就不是正经学校能做到的。
当年多少记者和自媒体凭着一腔热血,前仆后继,撕开一道道血淋淋口子,将戒网产业链的黑暗曝光在众人眼前,引起了各界的注意和声讨。
钱多多在网上看到一些旧的报道,说很多人因此先后受到程度不一的报复,甚至有一些奋战在一线的记者因此丧命、家人也被牵连。事后警方只抓到了一些顶锅的炮灰,更多的元凶至今逍遥法外,把“XX中心”换个“XX书院”的名字,照旧吃香喝辣、荼毒青少年。
久而久之,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从戒网学校“毕业”,愿意发声的人却越来越少。
钱多多昨天晚上临时上网恶补,零星有几个“毕业生”站出来说出自己的经历,仅仅是冰山一角的讲述,就让钱多多气得想自己提刀上阵拆了那些破学校。
那些孩子显然是被暗无天日的生活摧残久了,忘记了还未实现的梦想、忘记了自己喜欢过追求过的东西、也忘了自己曾经也是朝气蓬勃的少年。身体上被打出来的伤可以愈合,但精神上受到的创伤是多少时间也无法抚平的。
哪怕是仅在里面呆了两三个月的人,都是双目无神的模样。钱多多初步推测林锡在里面呆过一年,然而他的状态看起来和那些孩子还不太一样。
第一眼看到林锡时,钱多多就发现了,这个年轻人有明确的目标,更有为了目标拼上一切的执着。
到底是什么样的目标能支撑他卯足劲头、从看不到阳光的深渊里爬出来?
钱多多看着林锡的侧脸,不禁叹了口气,心说屁的仇恨的力量是永恒的,明明是爱情的力量更伟大!
他坐到林锡旁边,小声问:“你俩……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林锡思索一下,有些不自信地回答:“放心,应该很快了。”
钱多多:“???”
我放个屁的心。
他明明这么不普通,却这么不自信。
“应该什么啊应该!你直接A上去啊!”钱多多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勇敢点儿,把你和Fly大猩猩刚枪的狠劲儿拿出来!”
“我确实很想跟队长刚枪啊。”林锡顿了顿,觉得钱多多的直男大脑无法领会他话里的精髓,特意补充一句,“此枪非彼枪。”
钱多多:“……秋名山上不见的那个老司机是不是你?骚断腿进医院了?”
林锡满脸写着正直,好像嘴上开高铁停车库的老司机不是他一样。
赛场上,比赛进行到今天的第四局,场上存活队伍仅剩三支。
前三局TS排名分别位列第三、第五和第二,排名分收成不错,人头分可就有些蛋疼了。此时TS仅剩的Su53a29和Red正和Fly三人对峙,不远处是安静蛰伏的EG战队。
Fly狙击手压后,逼得展鸿趴在背坡处,根本找不到机会露头。两个突击手抓住机会,一左一右包夹过来,机枪扫射的声音最大程度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
苏明赫仔细分辨耳机中的声音,心中计算以对手的移动速度、他们的位置和自己所成夹角的范围。
就在TS两人即将F出现在Fly突击手们视野时,一颗□□从小山包后飞出,咕噜噜地顺着山坡滚向Fly狙击手的方向。
Fly的战队文化就是全员刚枪,狙击手都能挥舞大狙跑到二十米内跟人打近战。看到□□的瞬间他就“操”了一声,可惜后退的路线还有EG在虎视眈眈,让他只能原地趴下赶紧打药,试图扛过这波爆炸。
苏明赫看着橙红色的火光和烟雾一起炸开,抿了抿嘴唇。
有人为他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而他被那极致的风景所吸引,努力靠近那捧足以把他烧焦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