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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城海想到在被诊断出疾病后,就没在自己身边待多久的小儿子,心中也是一酸,可这点念头存在了不过片刻就被他自己给掐灭道,“不行,他在疗养院那边姓秦,我接不出来。”
秦霜的城府比预想中还要深得多,她早就布好了这个局,只等着有人往里钻,现在好了,两人彻底撕破脸,那他交托给她的一些事自然也再也办不成了。
江城海恨恨的一咬牙,五指抚上花白了的额发,随即仰面看向那副巨大的拼图,在心中无声的纳罕道,主啊,难道你真得不肯宽恕我么?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弥补过去的错误,但绝不包括自己的心血!
江家传到他手里的时候,早就是个关节生锈的巨人了,当时本市最有势力的两家是时家和封家,逐渐落寞的江家已经是核心圈子的边缘人,好不容易才被他力挽狂澜的发展起来。
对江城海来说,损害他的心血真是比直接剜掉他的一块肉还让人更痛苦。
“不愧是跟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这一招真是狠啊。”他望着耶稣受难图冷笑道,“我选定的新继承人一出事,她立刻对我发难,这一切可真是太巧了,说没有联系恐怕都没人信啊。”
管家不敢随意揣测,生怕他把话说出了口,而江总跟夫人之间再和好如初了,那他岂不是成了捣鼓是非的了么?当初大少爷更去世,家里也闹过这样一出,最后还是好了。
他口中的大少爷指的是江承荣,在大少爷办葬礼的前夕,秦霜就曾经爆发过一次,虽然场面比这次大得多,可状态却比这次更和缓,两相对比,还是真不知道是哪一次闹得更为厉害些。
当时,秦霜是泪流满面,戴着墨镜也挡不住泪水沿着鼻梁一路往下淌,最后又顺着下巴滴在衣裙上,而江城海一夜之间添了许多的白发,倒也还维持着平日里的威严姿态。
佣人们大都为了葬礼的事忙碌,只有管家稍稍听到了些许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