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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的符术被催动了,光芒流溢,密集的轮廓不断的跳动,如同一道道簧火,仿佛要从纸张中跳出来般。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纸张中爆发,那被握在手中的纸张迅速的燃烧,化为齑粉,长歌脸色微变,也是吓了一跳。
承载体已经消失,就证明了这道符已经完全被施展,无数条轮廓,符文呈现在半空,絮乱而无秩序,不断跳动,很是鲜活。
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让长歌的心底又沉了几分,符术已经催动,他的意念之力已经耗尽,根本没办法去控制这道符术的力量,只能眼看着干着急。
不过幸运的是,虽然他没有办法去掌控,但因为这道符术的作用,她的天赋之力已经被隔绝,也就是说,现在的长歌已经不受到她的控制,完全是自由身。
不作多想,长歌撑着发抖的身躯,快速从地上起来,手握着断剑狠狠的刺过去。
“你...你不能杀我”她惊恐极了,此前拥有的自信,完全被粉碎。这道符术的出现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但长歌会留手么?经历了一次死亡让他知道,这个她满嘴都是胡话,根本不可信,若不是因为天书,因为那道符术,他说不定也是个将死之人,且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她有杀他之心,那么他也不用留情了。
长歌冷漠无情,手中断剑一次又一次穿透她的身躯,从红色的血液流淌到绿色的血液,恐怕这才是她的血。
“我已经奉劝你”长歌有些低沉的说着。
她颤抖神色惊恐,想去解释,但看到了长歌那张冷漠无情的脸,还有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目光,她又一次绝望了。
终于,长歌感到了疲倦,刚才因为愤怒一下子激发了潜能,而现在他是真的透支了,浑身上下无力,一片萎靡,手中断剑摇摇欲坠。
但她还没有死,长歌无法置信,连刺了那么多剑,她居然还没死,这是什么生命体?如此强大?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些,那到一直悬浮着的符术突然传出了剧烈的波动。
长歌脸色一变。
彭的一声响起,符术突然炸开了,长歌并不知道,催动符术后,如果没有人去掌控,它就会自主分解,就像现在一样。
他的身子被抛飞出去,那可怕的符术突然炸开,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再加上他刚才透支了力气去杀人,整个人都很萎靡,痉挛。身体可谓弱如孩童,承受了如此强大的冲击之力,顿时昏迷。恐怕不死也半身残。
“想杀我?”她沙哑着,一脸冷酷。突然笑了。
从看到长歌有了必杀她的心后,她才想起了这道符术,然后她很识趣的闭嘴了,仍由长歌的断剑一次又一次的刺入自己的身体,最终她等来了自己想要的一幕,那道没人去控制的符术果然炸开了。
而她很相信,在这般强大的符术炸开之下,长歌不可能还活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的确,她的猜测是对的,长歌不可能活着,任何一名脉轮修士在这般可怕的冲击力下,能够活着的几率不超百分之零点点点一,再加上,此时此刻的长歌完全耗尽了力量,如此弱的身体之下,他还有什么机会活着?
所以,她笑了,这场游戏里,她是最终的赢家,而身体上的伤,只要她活着,作为植物系生灵的她,是会自动恢复的,这一点她从不担心。
但她却忘记了,长歌的特殊,忘记了长歌并非一般人,也不知道长歌所拥有的秘密,他的力量虽然耗尽,但他的身体却不是普通人的身体,而是真正脉修士的身体,再加上,符术炸开的那一刻,他的断剑是握在手中的,挡在前方的,而她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也不会去思考,因为她不是雪国人。
仅仅是因为这两个因素,长歌能活下来的几率便大大的提升了,身体经过脉力洗礼比一般人都要强大许多,自然承受能力也是,且那断剑还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之力。所以他真正承受着符术炸开后的冲击之力,也只是薄弱的一些。
而这些她并不知道的。
“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装死?”她脸色沉着看向那湖畔中的十五片巨草芥。
“不然,他还没死”一根草芥簌簌发抖,绿光莹莹的流动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可能”她惊呼。
“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能够直接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草芥摇曳着道。
“他现在的确晕死过去了,但我还能感受到他的生命之火在跳动,尽管很薄弱”另一根草芥解释。
“那就想办法杀了他”她脸色微沉,并没有不相信他们的话,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的能力。
“杀不了,你和我们都不能移动,力量被封,距离太远,不能施展天赋之力,完全没办法”草芥摇头。
听到这些话,她沉默了,如果长歌不死,她就会死,这一点她很相信,因为她和这名少年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恶化。
但不能移动,力量被封,距离太远,无法施展天赋之力,这几点,她也无可奈何,而现在她只能等,等到这名少年最后一抹生机逝去,又或者他自己奇迹般的活过来,然后想办法杀了他。无论是那个结果,她都必须做出准备,她不可能等死。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宫殿内,他们都陷入了沉默,这是他们一如既往的习惯,在这里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沉默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但现在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以往的沉默,也仅仅是沉默,打发那乏味而寂寥的岁月,而现在,这份沉默显得有些压抑,甚至气氛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