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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男子欺负水姑娘一个女子做什么?”宇文筝上前拉住了宇文弦的胳膊,训斥道,“还要不要脸了?”随即转首对着苏烟染关心道:“水姑娘你没事吧?家弟唐突了。”
苏烟染跨过一堆木块,低声说道:“宇文小姐多虑了,水某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自保还是可能的,更何况我方才和宇文公子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哪有唐突之礼,我是江湖之人,不拘如此多礼。”
“那就好,”宇文筝不管宇文弦扯她手的动作,笑的亲切道,“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我代家弟向水姑娘赔个不是。”
“宇文小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说了没有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宇文公子都这么大个人了,哪里还需要宇文小姐来替他道歉,”苏烟染撇了一眼宇文弦,“又不是没断奶的奶娃子。”
宇文弦咬牙,瞪向苏烟染,虽然被她又是一番嘲弄,但是他却是赞同她的话,他拉着宇文筝就是不让她说话,这件事情他来处理,但是自从生死一线回来之后的宇文筝护犊子的情节更加严重,
她对他的嘱咐照料完全是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他以为他是思念小侄子,所以将那份母爱有些泛滥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不然,她是在对他这么多年为她奔波的补偿,只是她却忽略了他早已不是要她照顾总是被逮着才肯乖乖听话的弟弟了。
宇文筝在半个月的行路里,干枯的身材日渐丰腴,脸上长了不少肉气色很是不错,连头发都变得顺滑了,只是原本风风火火的性子此时已是温润,徒留一分。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刻痕,不是肉身,而是灵魂,那种沉寂的沧桑,让人揪心而动容,这几年她身上发生的肯定都是不愉快的事情。
宇文筝拉着宇文弦离开了房间,众人才从苏烟染的房门前退开。
楼下在打瞌睡的小二和在算账的掌柜的,方才见一群人都冲出来,砰砰的响动,第一时间就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颤巍巍的想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富家人家的,出手大方,不会是劫匪也看不上他们这间小不丁的客栈吧。
见到人从苏烟染房间门口退开散了才松了口气,就说看不上他们客栈,楼上好像有什么损坏了,但是已经被刚才的阵势给吓的腿软了,没人敢上去望一眼,只要不把客栈拆了就好。
“小二,上来收拾。”水萝站在楼上唤道。
才庆幸的松口气,小二们一下子提起了心,你推我我退你才推出一个人上去,目不斜视的将桌子碎成的木块捡起来抱在怀里逃也似的离开了,像是身后有人要追着他砍似的。
“主子,宇文公子没对你怎么样吧?”水萝担忧问道。
“他能对我怎么样?”苏烟染拍了拍衣服,“我这不好好的,你们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
“宇文公子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和你起了冲突?”龙廷轲皱眉问道,他对苏烟染了解的太少了,她有太多的秘密。
“不然你以为呢?”苏烟染挑眉看着龙廷轲,就算他看出些什么有什么怀疑,她都是不会告诉他的,当然误会什么的她就更加不会去解释了,“真是够小气的,水萝明天拿个两锭金子给宇文公子。”
水萝没弄清楚情况,但是只要苏烟染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当即就点头应下。
龙廷轲心里烦闷,又是这种被排斥的感觉,她根本就没有心,或者从来没有想要像他敞开心扉,什么事情都放自个儿心里,独自一人想办法来解决却从来不和他商量个一二。
越发的烦闷。龙廷轲看着苏烟染的脸好一会儿,看的苏烟染以为自己脸上长出了一朵花来了才收回目光,然后脸色阴沉,不发一言的离开了房间。
苏烟染莫名其妙,他是终于发现她和他一点都不配,觉得她最近已经是恶劣到欺人太甚了,所以对她所有的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那真是太好了。
再说被宇文筝拉着走掉的宇文弦觉得很是是失了面子,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心中就这样堵了一口气,郁闷不能舒。
“三姐,我真没欺负她,你要相信我。”宇文弦保证道,只有她欺负他的份,他最近就一直被她打击着,而且是丝毫不顾及他这个本人的打击,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是受人指使的吗?话说,这样的女子有哪个主子能管的住……
“我当然相信你,说吧,是怎么回事?水姑娘哪里有问题让你要和她大打出手?”宇文筝突然笑道:“你不会是看上水姑娘却被她拒绝,然后恼羞成怒的打了起来吧?”
宇文弦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姐,你别乱说?就那个母老虎……”
对,形容她就是用这个词,之前怎么都没想到,还是一只毒舌的母老虎,能有谁看得上她,即使长的再好看也能把男人都给吓跑了……呃,他想什么呢?替她担什么心,他现在要弄清楚她的身份!。
“水姑娘脾气是不算好,但是人却是不坏的,你别这么说她,是不是想说三姐以前也是母老虎?”她的岁月里也曾这样的恣意过,完全就按着自己的脾气来。
“三姐你可比她好多了,她就是一颗炮仗,不点也能爆炸,逮谁炸谁。”宇文弦结论道,随即低声道:“三姐,你注意点,我觉得她有古怪。”
“什么古怪?”宇文筝亦是压低声音,知道宇文弦要说的重点来了。
宇文弦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提到孙流弥的时候,宇文筝的脸色变得不好,一瞬间失了血色。
“不会是他的人,他巴不得我死,怎么会派这么一位过来,而且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我还活着,不是吗?”宇文筝的声音有些飘渺,“我在那个小城没有人知道,除非有人……”
“不可能,在你那里的都是死卫,小师叔有多重视这事你不会不知道,所以在那个小城的都是一批优秀的死卫,整个小阵都在监控之中,如果有外人进去查探,不管是谁都是杀无赦……那就有可能是给你请的大夫,也不能啊……”宇文弦沉吟,“医仙谷的前辈不问江湖事……”
“阿弦,你说水姑娘的师傅会是谁?这世间可有比医仙谷还要来的医术高明之处?”宇文筝问道,医仙谷的人都束手无策,但是一个突然从海上带回来的女子却有这本事,“还有,你去看过她的船没有?那个划桨的机括可不是出自玄机阁的,你难道没觉得这才是古怪之处吗?医术一流又熟通机关的女子一点传闻均无,而且有哪个人会将这样的人扔在海上几个月只为设一个局?”
要是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贝,她肯定是将她藏起来为自己所用,各种周密保护不让她有任何的闪失,海上风云变幻,危险重重,六年前龙王祭那日的灾难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之却已然觉得异常恐怖。
宇文弦沉默了,皱眉沉思,被宇文筝这么一说他越发觉得此人诡异起来,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烟染,你到底是谁?”
屋中安静,但闻屋外的蝉鸣蛙叫合奏着一曲独属于夏夜的乐章,洗漱完,躺倒在床上,晏霖从苏烟染的手臂上游了出来,浮在她的面前,认真的问道。
“我是谁对你重要吗?你难道还和我攀亲带故了?”苏烟染闭着眼睛答道,宇文弦的表现让她觉得此时的形势一点都不乐观,她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只不过露了个小破绽,还给圆回去了,但是却让他戒备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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