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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淼在客房的浴室里冲完凉出来,看见郑世钧还是披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发呆,两只手十指交叉,抵在唇齿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便走过去坐下来。“我饿了,老板。”
郑世钧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谢元淼,他已经洗好澡,穿着他原来的衣服,头发没有擦干,一缕缕地竖立起来,看起来十分清爽,充满活力和阳光。他长吁了口气:“饿了你就先吃,我去冲个凉就来。”
谢元淼当然没有先吃,他坐在餐桌旁等着郑世钧。刚才郑世钧两次将自己抱在怀里,他很紧张自己,也很害怕,这点能够理解,但是这其中的感情,却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太明显太浓烈了。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竭力不去从郑世钧的言行中分辨超出正常友情的东西,郑世钧也确实彬彬有礼,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说过出格的话。但是刚才,他就做了三回,其中包括在水下渡气。
当然,水下那次可能是急救措施,这个可以不算。可是自己还从来没有亲过别人,初吻就献给了急救!谢元淼想骂粗话。
郑世钧很快就下来了,他在谢元淼对面坐了下来:“饿了吧?吃饭吧。”
谢元淼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大虾,还没夹到碗里,虾子就掉下去了,谢元淼瞪着桌上的虾,眼睛要和虾子一样红了。
郑世钧说:“用手拿吧。”说着给谢元淼舀了一碗汤,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谢元淼将掉桌上的虾子捡起来,狠狠地剥它的壳。郑世钧将酱油碟子推过来一点:“蘸点酱。”
谢元淼也不蘸酱,直接塞嘴巴里,一边含糊地说:“这样比较鲜。”
郑世钧看着谢元淼,那颗噗通噗通狂跳不已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鼻子却有点酸,不管经历什么,他永远都充满了斗志和活力,还有浓浓的生活气息,让自己这个比他多活了十年的人都自愧弗如。
郑世钧夹了点鱼放到谢元淼的碗里:“元淼,你哪天过生日?”
谢元淼抬眼看了一眼郑世钧:“十月二十四。”
“阴历吗?”
谢元淼点点头:“嗯。”
“真巧,跟我同一天过生日。”郑世钧说。
“啊?”谢元淼吃了一惊,“你也是阴历十月二十四?”
郑世钧点头:“阴历是这一天。”
谢元淼看着郑世钧:“没想到香港人也过阴历生日。”
郑世钧说:“跟朋友都过阳历生日,家里人都给我阴历生日。”
谢元淼笑:“真会占便宜,生日都要过两个。”
郑世钧笑起来:“是啊,每年可以吃两次生日蛋糕。”
谢元淼问:“那你比我大几岁?”
郑世钧说:“十岁。”
“哦。”谢元淼心说,原来他今年才二十九岁么,凯文都五岁多了,生孩子可真够早的。
过了一会儿,郑世钧突然说:“人们说,有缘分的人才会一起过生日。”
谢元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话,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世界上有几十亿人,一年才三百六十五天。”
“就算是这样,那概率也是很小的。”
谢元淼耸耸肩,不置可否。
饭菜的味道很好,典型的粤式大餐。谢元淼心说,郑世钧每年来这里住几天,花钱请这么个大厨放在这里闲置,不浪费么。
吃了饭,郑世钧领着他上楼上的露天阳台吹风看风景,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就是香港。”
谢元淼引颈探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海岛轮廓:“这里是深圳?”
“嗯,跟香港比邻的深圳。你想不想去香港玩玩?”郑世钧随口问。
谢元淼摇摇头:“没多大兴趣,听说香港特别拥挤,到处都是人和房子。”
郑世钧转头看着谢元淼:“香港是购物天堂。”
谢元淼哈哈笑:“对我这样的穷人来说,香港就是橱窗里的陈列物,只能看不能摸,还是别折磨我了吧。”说实话,他对购物完全没有兴趣。
“以后等有钱了,买几个橱窗好了。”郑世钧笑道。
谢元淼试想一下这种可能,无所谓地笑了笑。
海边别墅的风景初看是特别美丽,但是看多了就会觉得单调,墨绿的海,海面上一片苍茫,蓝天从头顶往天际蔓延,慢慢就变成了灰白色,辨不出蓝色的本质,最后与海交融成一体,海面上空荡荡的,偶尔会有两只海鸟。这样的风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单调,所以有钱人只买来做别墅,不住家,因为长住会叫人无聊之极。
谢元淼终于回归正题:“凯文是不是很伤心。”
郑世钧沉默了一会:“是的,我没想到他会那么伤心,他才不到六岁,就对他妈的死体会这么深刻,我有些意外。”
谢元淼想了想说:“我妈去世的时候,元焱八岁,好像真正只伤心了一两天。”
“我宁愿他跟元焱一样,这样才会快乐。”郑世钧叹息说。
谢元淼说:“可不可以给凯文打个电话,我跟他说说话?”
郑世钧看着谢元淼,点点头,然后进屋去拿电话。电话通了,郑世钧跟那边说:“凯文在吗?让他来听电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回话说:“小少爷不愿意接你的电话。”
郑世钧说:“你问问凯文,元淼哥哥要跟他说话,他要不要听。”
过了好一会儿,郑世钧听见话筒里传来凯文的声音:“喂,哥哥吗?”
郑世钧赶紧将电话递给谢元淼,谢元淼接过来:“凯文吗?我是淼哥哥。”
凯文听见谢元淼的声音,就抽噎起来:“哥哥,凯文没有妈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