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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冉子衿嘴角依旧挂着笑,“我们先离婚,你再解释可好?”
“子衿!”冷沐玄听见‘离婚’这一两个字,脑袋里轰然一响,心也跟着脆生生的碎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我说离婚。”冉子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着,只是那眼角的泪水有些刺目,“我说只要你跟我离婚,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行!子衿,我不同意。不同意离婚。我不要离婚。”冷沐玄脸上有落寞的如同夕阳一般的凉薄之色,那眼里好像是有凌晨的霜花漫延,“子衿,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要判我死刑吗?”
“不是。我是要给你机会。”但是我需要转换一个身份,或许那样我听到你的解释才不会那么的不堪和狼狈。
“你这哪里是给我机会?!你知不知道你说的离婚是有多么的伤我的心!”冷沐玄完全乱了分寸,他气急败坏的吼叫着,再也沉稳镇定不下来。
“离婚,给你,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要么——”冉子衿忽然脸色一变,一下子拔掉手背上针头,快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两下,哪里顿时鲜血直流,“我就彻底的消失在你眼前。”
“子衿!”冷沐玄被那鲜红的,染满了被单以及冉子衿的病号服的血刺得骨头都要碎了,“子衿……”
他伸手要去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可是却被她举着针头威胁着。
他靠近一步,她就划一下。
他再也无法靠近,他面露痛苦之色,胳膊颤抖的举在空中,不想收回来,又不能去阻止她,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离婚!沐玄,先离婚。剩下的,我们再商量。不要让我再失望,我怕我会死在你面前。你不想我死是不是?那就拿了离婚协议来让我签字吧!一切等签了字再说。”冉子衿那冷的好似冰霜的脸上是倔强的坚持,她拿着的针头还放在手腕上,而手腕上和两只手上都是血。
她感觉不到痛,这些痛,跟心里的痛比起来,简直是太过渺小,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子衿……”冷沐玄哽咽着,终于妥协,“我去弄离婚协议,你不要再伤害自己。我们先离婚,然后再好好谈谈。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听话,不能寻死。”
“好。我不寻死。离婚协议书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给我一天时间吧。”冷沐玄挫败的垂着肩膀,伟岸的身躯好像也变得有些佝偻了。
“嗯,那明天这个时候,你拿了离婚协议书来见我,我现在想睡觉,你不要来打搅我。”冉子衿说完望着门口的方向,示意冷沐玄走人。
“那也等我叫了医生来把你的伤口处理了先。”冷沐玄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咸湿的泪沾满了宽大的手掌。
他一边往外走叫医生,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是他无数次拉过、抱过、爱过冉子衿的手,可是现在它们却不能再接近她了。
冉子衿手里的针头被她紧紧的攥着,又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手掌里,刚好就在那一颗痣的旁边。
多么讽刺,他曾经那么多次的注意过她手上的这一颗痣,她却天真的以为他只是觉得她特别。
现在,她才明白,那个叫阮伊菲的女孩子,她的手上应该也有这样的一颗痣,所以他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那么想方设法的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多少次,他拉着她的手,嘻嘻的把玩她掌心的痣的时候,其实心里都是在想着阮伊菲的,只是她无知的认为那是他对她的爱,他对她手心里的痣的独爱,叫她深深的迷恋。
医生进来,处理了冉子衿的手腕,又冒死对冷沐玄说:“冷少,少夫人现在情绪好像不太好,你要不就先在病房外呆着吧?”
“嗯。”冷沐玄破天荒的没有发火,而是乖顺的点点头,又看向坐在那里的冉子衿。
冉子衿的头望着窗外,目光落在一棵一棵的树上,就算她不回头,也知道冷沐玄在看她。
“我想见烈。”她说。
“我去叫他来。子衿,你好好休息。”冷沐玄走出病房,她语气里那么明显的疏离意味叫他难受。
冉子衿听见病房门关上的声音,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她依旧望着窗外。
那树上的叶子明明已经幽绿幽绿的了,明明已经是五月快六月的天气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寒冷呢?
有眼泪滑落,在嘴角留下苦涩的味道。
谁的伤心凉薄了青Chun?
谁的哀伤刺破了狂热?
谁的悲哀虚妄了偏执?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了,在被那个人赶出家,在母亲被车撞死,在她住在孤儿院里,在阿卿利用了她尤为了她死了之后,她自觉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很多很多。
可是,当这样的一天到来,当这样震惊的消息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没用的哭了,还是没用的成为了自己都不想成为的那种脆弱的人。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冷沐玄的生日,她跟他的举行婚礼的日子……
掐指一算,不过才五个月不满,他们的婚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多么可笑的婚姻,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的儿戏来的让人觉得欢愉开心。
“子衿姐姐,你找我?”南宫烈推开病房的房门进来,担忧的看向泪流满面的冉子衿,“你不要多想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烈!”冉子衿果断的打断了南宫烈继续要说下去的话,“我找你来,不是叫你来当沐玄的说客的,也不是叫你来帮他解释什么的。烈,我有话要给你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我不说。你跟沐玄哥哥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提。”南宫烈看出冉子衿的情绪有些激动,所以就不敢再乱说话,生怕激了她,她又要伤害自己。
“你坐吧。”冉子衿用那包着厚厚的纱布的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被单。
南宫烈心里无奈的叹一口气,乖巧的走过去坐在冉子衿的身边。
“烈,古妈妈被送去国外治疗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直到她康复,行吗?”
南宫烈心里一紧,“那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