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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本是一个落第书生,深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毒害。连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愿让妻儿去做那些贱业,以至于他在家读书,刚生过孩子不久的妻子偷偷出去给人洗衣换点吃的。
可他当时并不知,当有一天得知自己吃的东西乃是妻子如此低声下气赚来的,一气之下打了她一巴掌嚷着要休妻,可怜那妇人竟因此落下了病根,常年劳作让她的病越来越厉害,没过两个月便撒手人寰。
留下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爷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饿狠了,他才幡然悔悟,若是连吃饭都吃不上了谈何万般皆下品?
一怒之下烧了所有的书,带着儿子去做了个账房,接受他的就是卢德文,人称“卢老虎”的盐贩子。
可以说卢德文能闯下诺大的家业,吴掌柜功不可没!
但是如此粗鲁的卢德文竟然能娶个官家娇小姐,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他们的故事也有不少人传说,可当事人对此只是一笑而过。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官家小姐的娘家人对卢德文也很好,纠起原因不得而知。卢德文有了官家小姐的帮助,生意是越做越大,最后成了扬州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富商。
但,卢德文做事有时很冲动,就比如弃盐商不做而转行来说吧,多少人想成为盐商却没资格,可他却是说丢就丢。反而买下了一个快要关门的客栈,做起了扬州第一读书人客栈。那就是文曲楼。
聂书瑶听到这里呵呵一笑,“这卢老虎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听大牛哥这么说,倒感觉此人是个枭雄。”
大牛咧嘴一笑道:“书瑶妹子算是说对了。在扬州城没人不服卢德文的,仗义不说,又不吃独食。”
聂书瑶道:“大牛哥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大牛道:“说起来,这卢德文也帮了我们的忙呢。许家在扬州有着百年根基,他们家大少爷发话了,一般客栈都不会驳了他的意思。只有卢老虎不吃这一套,而许家也不敢招惹卢老虎。据说。这卢老虎手底下有不少人曾经干过刀口舔血的买卖。”
聂书瑶微微皱眉。轻声道:“能从盐贩子做到大盐商,没两下子可不行。若是能约束那些莽汉,到也是功德一件。”
大牛问道:“书瑶不介意这样的人?”
聂书瑶反问:“难道大牛哥介意?不如大牛哥跟我说说。你怎么认识衙门里的捕头的?”
大牛嘿嘿笑道:“吴捕头的父亲就是吴掌柜呀。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不如我给书瑶看样东西。这东西本是朐县吴县令让我交给你的,可惜你们走的时候我给忘了。”
“是什么?”
在聂书瑶的好奇下,大牛从怀中拿出几封未封口的信还有一个用锦缎包着的东西。
这信聂书瑶先拿出来看了。上面写的是吴县令交待好友或是他的学生们沿途关照聂书瑶一行人。
看完后,聂书瑶非常好奇吴县令到底是什么人?
信中交待他的好友们的语气都是那么随意。可见这是真正的好友;而对他的学生们几乎用了命令式。
看着七八封这样的信,聂书瑶皱眉道:“这些都是咱们县太爷的朋友?那些人的官职比他还高呢!”
大牛点头道:“其实我也没看过这些信,直到雨芹被那许家大少爷威胁后,才找出了写给扬州县令的信。我那时也确实没办法了。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的衙门,没想到那杨大人看过信后,对我竟是嘘寒问暖。真让我受宠若惊。”
聂书瑶心中却是有着几分不安,幽幽道:“这老头子安得什么心?”
然后她再打开锦缎一看。眼皮止不住地跳,咬牙道:“这老头子真没安好心!”
这一枚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聂书瑶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吴县令拉上了车。
“死老头子,还真下得了本钱!”她马上将金牌包了起来,直接放在了枕头低下。
最后将信再还给大牛,道:“这些大牛哥收好。但是那牌子我先拿着吧。”
大牛点头道:“这东西本来就是咱们县太爷要给你们的。书瑶收下,那我就放心了。”
聂书瑶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大牛哥认不认识这免死金牌,但她却知道拥有这东西的人决不会是一般人。哪怕是一个被贬的普通京官也不会有。
这边聂书瑶安心地养病,可许家的状况却不大好。
许家大少爷许承业听着商行内他的狗腿子小五前来哭诉之时,才知道一直被人谣传的聂家大小姐他们真的来了。他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许承业二十出头,相貌跟许广发还是有着几分相像的,只是身体看上去很虚,面色偏白,阴柔中带着几分狠色。他家中已有妻妾,可他就喜欢那些未及笄的小姑娘。据传,他仗着自己的身世,不知糟蹋了多少小娘子。
雨芹就是他去商行时无意间看中的,本想一个小丫头,只要勾勾手指头,再许点好处就能到手,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