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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明拉着汐朝用早膳其间问及燕国皇子一些事,传回的消息上是有提到过,有些地方不甚明晰,打算细问了解彻底。
汐朝详细的道出自去边关发生的所有事,直到早膳用罢仍未停歇,又说了半个时辰。
沐瑾明感叹汐朝的不易,要非需要手段加以震慑,情况定然没有这般好,越发疼惜其历经艰辛。
汐朝自知每日的奏折量,催促着沐瑾明别想着偷懒,自己则要去户部和工部走一趟,堆积的公务正待处理。
送走了汐朝,沐瑾明兀自神游太虚片刻,整理好酸胀涩然的情绪先去御书房处理政事。
红明得见主子回来,今日方见一面,高高兴兴地跟在主子身边汇报返程一路上经过的铺面庄子,一切均安大可放心,许家如今成了皇商,跟在许家屁股后面巴结谄媚的商贾有不少,好在众人只是先一步试探性接解,没有闹出乱子,
又详细的叙述皇上的饮食起居,从不假手以他人,确保食物安全无虞。红明嘴皮子一直不停的说,直到轿子到了户部衙门方罢。
户部的官员乍见到翼王驾临一时间愣在当场,还以为翼王要在明日才正式上差。
汐朝没有管官员显露的表情,问过执守的暗卫一年多来的情况,井道处理遗留的事项,直到过午用过饭后去了工部,一下午处理事情晚饭前回宫。
户工两部的官员为翼王的积极惊出一身薄汗,刚回来就来衙门,如此勤勉的上官已然不多见。两部官员又回到翼王在时的办事速度,心中小小的高兴一把,许久不接触官员间的阴暗面,活得更加心宽滋润,与其他四部的同僚相比气质出众不少,难怪老话常说心思算计太多老的越快,这无疑得感谢翼王,除了做事外少了同僚间的勾心斗角,关系随之融洽起来,处理事务的默契程度提高不少,一跃成为六部中的典范,相当的与有荣焉。不少官员看到了好景,想往进安插人,趁着翼王不在的时候最好做手脚,之前担心了许久怕被新来的有背景的官员挤掉,幸亏翼王有先见之明,户工两部均未能得手,两部官员长出口气,放下心专心干活守住来之不易的饭碗。
汐朝现在跟银子较上了劲。虽然口袋里还有很多,但架不住流水的账面,总得想法子填补上,自掏腰包的事不打算派上用场,除非实在没辙万不得以的情况下调拨些许,不是自己抠门只愿意花空手套白狼得来的银子,不愿动自己的分毫。
卫城的事需要大笔花销。这些都有一定的界限。就好比用一两银子可以买到的东西绝不能用二两银子买,又不是冤大头,只信好东西要用在刀刃上。冤枉钱一分没有。
因此超出预算的那一部分,不是汐朝拿不起是怕有些人盯得太紧发现猫腻,参自己一本罪名是中饱私囊,到不是怕打口水仗。自己有理不惧那帮人信口雌黄,问题是朝臣见缝插针的本事。实在太烦人,瞅准机会往自己的地盘上安插耳目,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避免被拿住把柄来要挟。有些事尽量不出手。
卫城周边的匪患正在清理,到是可以考虑一下沐国周边的,汐朝一手托着下马盘算出动亲卫弄出动静大小的问题。值不值得暴|露手上的底牌。
思绪飞转,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汐朝正愁犒赏三军的赏赐带到边关的事,要不然这么办,亲卫出动,挑一条匪患较多的且实力中等的路线下手,有赏赐在侧不信没有劫财的,至于义匪另当别论,前提得查清楚别匪患未除,把自己先填进去多不值当。
当即叫来红明吩咐一通,尽快查清此行一路不着急,慢慢走,汐朝想着调出亲卫前去是否目标太大?要不随便抓几个衙差装门面?
红蕊进来送茶点,见主子兀自出神轻手轻脚免于扰了主子思绪,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汐朝暗叹,兵到用时方恨少,手里要用之人实在少的可怜,亲卫就那么四千人,拆开来一个没剩,心底萌生了选拔人手的念头,从禁军中选,还是算了,皇兄的禁军本就不多,还折损了一部分,虽然是此吃里扒外的货,这些要选当与亲卫分开,做另一张底牌用,专注于暗地里的事让人无从所觉,就好比此次剿匪。
对了,匪!汐朝心情瞬间高涨打了个响指,怎么忘了这类人的可用价值,如能收用则可放出去是匪收回来是兵,多好。
当匪当惯了有些人自不乐意从良,还是天不怕地不怕自由随意过活的轻松,汐朝可以理解此种心态,虽然人人喊打却甘之如饴,当然她看好的是那些个义匪,不杀人不放火不穷凶极恶,专门劫掠不义之财,其他的该杀杀该办办。
人数上不需要太多,人多眼杂办起事来不方便,汐朝看好义匪的另一层用意在于这些人对兄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极为团结,要的就是这种精神。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汐朝重新梳理了一下计划,亲卫还是得出去一趟,至于抓住匪患如何处置就不是他们该管的。有没有足够信任的前提下,她不想透露的太多,曾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意思一样。
翌日的早朝,朝臣像是通好气似的,上来就问同燕国结盟一事的始末,点名让汐朝来答疑。
汐朝懒得废话,上交两国签定盟约的书面形式,简明扼要的阐述沐燕结盟与燕卫结盟的好与坏,其他再多的事无意透露,只说许家不是有打听消息传至上京,虽然不甚详细大致意思有了,聊胜于无。
她可没有为坐吃等死的一干朝臣讲述边关情况必要,汐朝没有这等免费义务。
朝臣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憋闷的不行,又不能逼迫翼王就犯,这事没得治,问及如今卫城缺少官员一事,蹦跶的最欢的莫过于大皇子一派的官员。
汐朝用脚指头都能想见这些官员为什么这么急,平静无波的说现在百废待兴不缺官员,至于以后将是自己这个封地主人的事,别人无从置喙,警告某些官员手伸的不要太长,话末略提了一下消失了一半禁军的事,勾起不明所以官员的一众好奇,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则冒着冷汗退下,如锯嘴的葫芦闭口不谈。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心里有鬼,消失的禁军一事是他们喉咙间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出,牵一发动及全身,即便明知此为翼王暗暗警告之语也只得认了,谁让他们心虚呢。
小心翼翼观察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整颗心一再向上窜,等了少顷不见皇上就此事加以深究,已到喉咙口的心咕咚一声落回原位,吓死个人了,要是再来几次非得吓出个好歹,为官不容易,时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隔日汐朝带上红明出去走走,一年多的时间上京变化不大,繁盛依旧没有要买的东西,随意驻足观看。
中午定在凤阳楼用素斋,在路中遇到两家结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奏着喜乐很是热闹。官员服孝已经解禁,百姓亦然今年又逢大胜,结亲的人家格外多。
汐朝出来没有穿制式的锦服,那样太招人眼尤其自己名声在外到了街面上人多的地方被认出加以围观,好心情估计得随之瓦解,虽说百姓并无恶意,但被众人当新奇猴子看浑身上下不自在。
个子又有长高,这是红明突然兴起量身高时的新发现,汐朝由着红明摆弄,确实长了一点,好在胖瘦正好,从前的衣服还能穿,不用再新制破费银两。
一身天蓝色泽的锦衣更衬的汐朝面容清俊,柔化了时时刻刻喜怒不行于色的冷面,身边的红明没有穿那套鲜亮的红裳,换成藕荷色的夏裳,衬得整个人越发明艳动人,不比世家小姐差。
“公子,要买胭脂水粉吗,我们这里的货最好最全,价格公道,进来看一看。”汐朝走到一家新开的铺子门前被出来迎客的店家叫住。
汐朝摇头,示意不进去了,自己又用不上,红明她们用的胭脂水粉出自宫中要比外面卖的好不少,自己所用的脂膏出自太医院,一直用着不打算换。
往前走着,看到有卖花的小童叫卖,花开正艳,有几位书生模样的人上前挑选,这才发现京中文人墨客的气氛越发浓重。
“小妹。”侧后方传来一声不甚清楚的呼唤,汐朝听了一耳朵无多在意,大概是在叫别人。
“小姐!”这一声话出比之刚才声大,随之而来的是急切的脚步声,声音离的近,红明不由的看去,见是熟人,扯了扯前边的主子衣袖,附耳道:“是欧阳霖。”
汐朝微讶,那么之前两声小妹叫的是自己了?转身与之面对面,等待欧阳霖接下来的话,不认为仅仅是为忽然见到上前打个招呼而已。
“小妹。”欧阳霖一开始并不敢确认看到的人是否自己熟悉的那位,根源在于翼王身边跟着的侍女一向不是穿红就是穿绿,很好辨认,这次则不然,跟了一段越看越像是以试探性的开口,没想到果然是。
“小妹即以回京,怎不回府看过父亲?”欧阳霖见已有少年身量的翼王越发高挑,如果不点出身份活脱脱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