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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绝对是刘澜肚子里的蛔虫,在一起这么多年,一起制定战略计策,此刻他在想什么,心里很清楚,但聪明人懂得什么时候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表现太过,只会让上位者忌惮,这是大忌,也许现在刘澜不会有所表现,但保不准某一天自己就会因此而招来祸事。
都说以史为鉴,可权利的糖水足够让人忘记那些所谓的前车之鉴,无数的历史被重复着,他徐庶每日不断提醒自己要更谨慎小心,不要轻易出差错,又怎么敢招摇撞市,被主公猜忌呢。
君疑臣则臣必死,臣疑君则臣必反,权利这东西拿起来简单放下却难,尤其徐庶现在这个情况,几乎达到了人臣最高峰,如果刘澜是天子,那他就是就是三公就是太尉,刘澜信任他,但同时也有可能防着他,从其阴差阳错进位征西将军的那一刻,把他调离内卫,这一情报中枢就看得出来,核心机密往后他是很难再碰触了,现在也就是沾了陈果的光,可一旦陈果回来,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军师。
军师,看起好像在将军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并不等于你掌握着军权,反而只是身份与地位的尊崇,可越是清楚这一点,他就越明白,这一切都是刘澜给予的,他能给自己,也能收回来给别人,这个并没有多少实权的位置,你不坐有的人抢着坐,而且人家未必会比你差多少,一个陈宫足以说明许多问题,别忘了还有鲁肃阎柔甚至刘澜一直念念不忘的诸葛亮,为此他专程前往荆州。
正因为他清楚自己现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泡影,他才越清楚自己该如何玩这样的权力游戏。
徐庶想要退下,可一直盯着沛县地图的刘澜却把他拦了下来,让他和自己进行一场推演,此刻他最想以陈宫的身份来学着关羽推演一下之后他会如何防守沛县,而徐庶则会充当曹操,他想瞧瞧但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一连三盘,刘澜无一例外全都落败,如果让刘澜从一开始曹操抵达沛县那一刻进行推演的话,只怕现在他早就退回徐州了,就此来看,他对守城战还是没有陈宫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更好的计谋来力挽狂澜。
而此刻的陈宫,势必要对沛县做出新一轮的部署,在经过三次主动出击之后,曹操遭受打击,但这样的打击却并未伤筋动骨,只能称得上是重创,但以曹袁联军的实力来看,这样的重创并不足以让曹操退兵,而从最新的情报来看,也与他所预料的一样。
接下来的防御自然还是要以之前的计划为主,以攻代守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守住沛县,但是既然这个计划还要继续执行下去,那么守城的部队就必须要更换,现在沛县的正规军已经超负荷进行了三天作战,守城加出击,如果继续这样使用他们,那战败离他们也就不远了。
“通知单太守,让他调全部郡国兵驻守城楼,还有尽量将城中青壮招募起来,进行一些应急的训练。”
“让青壮守城?可是主公有明确……”徐盛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宫打断:“事急从权,更何况这里由我做主,我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更何况这也并不是让他们去送死,我自己用处。”
“诺。”徐盛现在对陈宫可谓是言听计从,毕竟连败曹军三阵,在绝对的劣势之下能取得如此辉煌胜利,别说是他了,就算换做关羽,可能也会被陈宫所折服吧,这种情况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将有着极大的魔力,能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对其信任有加。
陈宫说着转头看向了张辽,道:“张将军,待单太守招募到了这些青壮之后,就由你来负责训练当做他们的将领,而你的本部人马则暂时由徐盛指挥,我希望并州军不会有任何差池,这件事你需要和张汎他们好生交代一下,如果到时候我下令派徐盛出征发生什么不和甚至是贻误军机的情况,那就别怪吾军法无情,格杀勿论了。”
陈宫的眼中闪烁着火苗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的闪露的杀机,张辽心中一凛,这样相互制肘的事情,在当年的温侯帐下,可谓屡见不鲜,而陈宫则对此记忆最深的一幕无疑是他和高顺之间的矛盾,可以说这是导致他们最后败亡的原因,所以他不希望在到了刘澜这边之后,并州军还保留着从前的那些陋习。
这事儿陈宫必须要未雨绸缪,如果他考虑不多,万一发生了那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像高顺,他现在的情况其实和归顺刘澜没什么区别了,可为什么始终不松口,这其中有没有他已经归顺刘澜的原因,他并不愿与自己再次同殿为臣?
不好说,可他心中却有数,肯定有一些原因,而同样面对曾经的敌人,并州军突然被徐盛统帅,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心里不是滋味,难保没有,到时候张汎等人如果冷静还好,可如果头脑一发热,贻误了军机,那他可能连杀人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只能把丑化说到前面。
其实他最初所想的是让高顺把部队交出来,让他去训练新卒,可是这样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那就是高顺和他的士兵乃是根正苗红的徐州军,他们突然被调拨到了张辽帐下,同样可能会出现一些不满的情况,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一旦中了攻心之计,那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他权衡再三,只能做出让张辽去训练新卒的决定。
好在张辽是聪明人,懂得轻重也理解他的苦心和用意,当即便抱拳拱手:“将军放心,末将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会叮嘱他们,更会好好训练新卒,保证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陈宫缓缓点头,心领神会的二人无须再说太多,如果此刻换做别人,一旦他不理解甚至不配合的话,那他就只能花费一些时间去解释一番,而现在则省去了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