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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急赶几日来到真定县,相比于元氏县,真定县人口更为稠密,但市肆却如元氏一般不见繁盛,凋零的很,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所致。
人海茫茫中却又哪能打听到赵云的消息,一路连番打听,可一连询问数人,皆是不知。瞅瞅日天,就要到朝食时间了,正巧三人来到真定小市,入市集,挽绺徐行转悠到一家酒肆前止步,刘澜立时笑了,以前看古装剧想要打听什么消息一般多是在酒店茶肆中询问店伙,此时何不进去问上一问也未必不能探听些消息出来,兼且三人腹中饥饿,朝食便水米未尽,正可一举两得,随即将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
小二前来招呼,刘澜借点酒肉面饼之际店向小二打探,道:“小二哥,你可知道真定县内是否有位姓赵名云,字子龙的汉子么?”虽然也知道这么问无异于大海里捞针,可不这么问那可就连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了,抱着侥幸心理,问着了那就是老天开眼,问不着,也在情理之中,也没真指着能打听消息出来,可不曾想这小二却笑了,嘀咕,道:“嘿,今儿可真奇了怪了,也不知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许多人打听此人。”
“怎么小二哥,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也在打听我这位小兄弟不成?”刘澜能不好奇嘛,首先绝不会是那些逮逃兵的军卒打听赵云,他们可是知晓赵云籍贯的,直接上门抓人就好了,真正哭得就是他们这些人,又不知道具体住址,还又想找到赵云,可你也不想想,偌大一个真定县哪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人啊。野怪他当初没有文明白赵云的具体住址,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可当时赵云一门心思报效袁绍。只想着他要离开冀州就来辽东找他,哪想过有朝一日会去找赵云呢。惋惜之际,却见店小二卑身屈体,说:之前也有一位小哥来询问。不过却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若是几位也要寻找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不若前往城东百里处,那里有座小赵里,兴许能找到三位要找之人。但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人。”
“谢谢,谢谢。”虽然刘澜知道赵云是后来搬迁而来真定县,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小赵里,这也总算是在真定找到一条线索了啊,说着掏出一窜五铢钱交给了店小二,后者伸手接颠了颠,少说百枚,心中乐的合不拢嘴,这等没差事可是难得遇见一回,不想今日却遇到了两位贵人。这要是天天能有人打赏,他也就能早攒够钱讨上一房媳妇了。
刘澜落座,心里一直寻思着小二口中那位同样打听赵云消息女扮男装的姑娘,骤然之间脑海中立却浮现出在元氏县被他救下却毫不领情的那位姑娘,难得是她?刘澜不敢确定,可若干真的是她,那她又为何会来找赵云,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店小二知道的也不多,问他也白问。不过等见了赵云,这一切也许就水落石出了,随即便与张飞、许褚二人吃喝了起来,怎么也要填饱五脏庙再出城寻赵云啊。
这一行匆忙赶路。三人虽然都吃过些干粮可独自早饿得咕咕直叫,一个个胃口奇佳,大口大口往肚腹塞去,虽然不确定是否是那名女子在打听赵云,虽然不知道她找赵云有何目的,但也知她必定不是那些追捕逃卒的同伙。不然在元氏县也用不着他们去救了。
刘澜心不在焉的吃着肉咬着饼,仔细回忆后世对赵云所知的那些记载,完全想不出早期与赵云有瓜葛女子的印象,就在这时,方才被店小二极力推荐的一坛窖藏丛台酒被他搬上了案几,据小二说此酒最早乃战国赵武灵王饮酒寻乐、观赏歌舞时的宫廷御酒,味道甘醇,既然来到真定县,那势必要尝尝的。
听小二把这丛台酒吹得神乎其神,刘澜哪有不点上一坛尝尝鲜的道理,小二亲手为三人倒满酒碗,刘澜轻轻一嗅后浅浅品尝,不得了啊,此酒果真如店小二所言一般,不负宫廷御酒的美名,入口不但绵软而且落口甜净,醇香浓郁,立时惹来三人连番夸赞,尤其是张飞,更是大碗大碗喝了起来,痛快啊,都多久没喝过这等佳酿了。
就在三人畅饮之际,忽听店外吵嚷了起来,一时之间,整间酒馆食客停著的停著,放下酒碗的放下酒碗,都朝门外看去,就看到门前走过一名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漆黑不堪的小乞丐,而在他身前则有数十名汉子拦下了年轻乞丐。
小乞丐面上漆黑分不出是少年还是丫头,而且他身材瘦削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仔细去听他们交谈内容,再瞧小乞丐体型,可以肯定这孩子是十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正自打量,为首的一名汉子被小叫花拦住去路显得极其厌烦,也是啊,在酒馆门前你不讨饭却去拦路,而且还是这么个地皮无懒,他能理睬你嘛,果然地痞头不仅没给他分毫打赏,反而还要对他施以拳脚。
看到此处,刘澜正要吩咐许褚、张飞二人前去干预,像这样的事,不打赏轰开了就是了,没必要动拳脚啊,就那小乞丐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哪经的住膘肥体壮的地痞头子一拳头,那还不登时毙命啊,可他这还没吩咐二人呢,二人已经起身就要去抱打不平了,其实也不奇怪,张飞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个性,为穷苦出头不足为奇,而许褚呢,早前同样是‘叫花’出生,若不是北机居士收留此时可能还在沿街乞讨,哪能成就后世的威名,所以他最见不得这个,就一个念头,报恩啊,虽然两人从不相识,可同病相怜,看到那小乞丐就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今日的他就是昨日的北机,必须要出手,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猛然起身。
“嗖!”
二人起身的霎那只觉疾风贯耳,凝神静气的就见张飞耳侧迸射飞去一物,这东西速度极快,三人均不曾看清。眨眼的功夫,就听外间看着手下对小叫花拳脚相加的那名面目可憎的汉子被一根筷子砸中了脑袋。
本是平常吃饭的筷子居然将他的脑袋砸开了花。那人伸手捂住流血处,即便如此鲜血依旧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面目可憎的汉子遭人偷袭,脸上更是难看,更加可怖。前一刻还是一脸得意,只是瞬间就变成了一脸凶相,捂着脑袋转过身来,对着酒馆内的食客叫嚣,道:“谁干的?谁他妈干的?不想活了!”跟他的伴当听到头领哎哟一声便发现脑袋开花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跟着他朝着酒肆叫嚣,并在酒馆食客里寻找着可疑人物。
就在面目可憎的地痞头被筷子打破头颅的同时,刘澜、关许三人同时转身,目光停在身后不远处一位白衫姑娘身前,她的身形玲珑婀娜,正是豆蔻年华,虽然不施脂粉却也娇艳惊人,真可谓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白衫女子拿定靠着埃几放置的‘崖角枪’缓缓站起,‘崖角枪’柄朝下而尖朝上,乓的一声重重匝地,另一只玉手叉腰。凤眼带怒地看着那名领头之人,那样子分明就是再说是你小姑奶奶砸的,这么样!
别说,这小丫头往那一站,在刘澜眼中就像是看 ‘孝烈将军’花木兰一般,说不出的英气逼人,一副巾帼女将的飒爽英姿,奈何她年岁尚小,起身还要矮上长枪不少,再加上乃是一介女流。难免让人生出小窥之心,反倒没有任何震慑人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