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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贵家的没想到叶秋竟会明目张胆的跟她把脸撕破,脸气得通红,连眉梢的那颗黑痣都不住跳动。
叶秋横她一眼,伸手一招,“儿子,过来!昨天,是不是她欺负你,把你吓哭的?”
小不点抱着娘的大腿,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同仇敌忾的用力点头,含着糖的小嘴大声的说,“就是她!”
朱德贵家的一哽,随即道,“跟个小屁孩儿开开玩笑,有什么了不得,值得你这么大的气性?就为了这个,把我们老朱家待你的好处全忘了?”
呸!
亏她好意思说。
“我们母子是在这里吃,在这里住了。可住的不是你朱德贵家的房子,吃的也不是你朱德贵家的粮食!早八百年前就分家了,亏你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长富叔婶是对我们母子有恩,可你呢,连根鸡毛都没给过我吧?”
她这么一说,董二嫂想起件典故来。
也就是两三月前,夏天日长,村里的孩子淘气,突然兴起一股拔公鸡尾羽,做键子的风潮。
地瓜年纪小,家里又没有哥哥姐姐给他弄,眼看别人都有,独自己没有,委屈得要哭。
要说朱孝天,是个善心孩子,可比他那对小气爹娘大方多了。眼见小地瓜可怜巴巴的小样儿,顿时自告奋勇的去拔了自家公鸡的尾羽,做了个键子送他。
可这事被朱德贵家的知道之后,可就不得了。
趁老两口不在家,揪着孩子就冲到叶秋跟前吵闹,硬要她赔一只鸡给她。
叶秋懒得跟她掰扯,更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害得朱孝天挨打。便捉了自家一只鸡,客客气气跟她换。
可这朱德贵家的不愿意,还振振有词的说,叶秋赔她的,算是赔她的,可她家的鸡是她打小养大的,所以还是她的。
这不摆明了不讲道理么?
就为几根鸡毛,硬要人家一只鸡,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叶秋也生气了,把那毽子扔回朱德贵家的脸上,并递上一根棍子,“键子底下有一文钱,是我给的,你要乐意就拿着滚蛋。否则就去揍你儿子吧,反正他是你生的,打死了我也不心疼!”
朱德贵家的虽不服气,到底嘟囔嘟囔拿了键子走了。
回头给朱方氏知道,气得找上门去,硬从她家抢了两只鸡蛋回来。又让朱长富去寻了公鸡尾羽,给小地瓜一口气做了三个毽子,随他踢。
村里人看了这么一场笑话,至今都有人拿这事打趣。
董二嫂想起这事,本想劝叶秋的话,到嘴边就换了。
“德贵家的,你别怪我多嘴。这从来送礼,给你是情份,不给是本份,哪有跑来管人家要的?你若不高兴,往后对人家好点,不就有来有往了?”
她是一片好心,也想给她个台阶下,可朱德贵家的却不领情。
“那我不管!你要做好人,把你的东西给我呀。”
董二嫂张大嘴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别人都欠她的吗?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东西?
朱德贵家的确实是眼红了,今儿叶秋分给大家的一份礼里有一小包盐,一小包茶叶,一包糖和一包红枣桂圆等干货。这要拿钱买可得好几十文,她凭什么不要?
“全村人都给了,独不给我,我丢不起这人!”
见叶秋摆明了说不通,朱德贵家的干脆自己动手抢了。她已经眼尖的瞧见,炕橱没关严门里,露出的麦芽糖了。
看她走过来就要上炕,叶秋的脸彻底黑了。
真以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门儿!
当理论解决不了问题时,她也可以是实干派。
可就在叶秋的眼睛瞟向针线筐里做鞋的锥子,朱德贵家的手摸到那一包麦芽糖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连朱德贵家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半跪在炕上的身子一歪,人就摔了下来。
窑洞人家,为了省点炭火,盘的炕是连着火灶的。
叶秋等弄完早饭,便在那儿煲上前儿从镇上买回来的猪大骨,预备回头下点萝卜丸子,也好打个边炉。
朱德贵家的这一摔下来,好巧不好就往汤煲上撞去。她心知不好,慌乱中身子一侧,避过了那只大瓦煲,可右手却贴着烧得滚烫的灶台滑下去。
更倒霉的是,当她落到地上时,还压翻了放在灶口的一只粗大木柴,反弹起来打到她的身上。
眼看那一截黑中带红的木头落到身上,迅速烤融了衣服,往底下塌去,朱德贵家吓得只会闭上眼尖叫了。
叶秋也吓了一跳,她是讨厌朱德贵家的,可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尤其这还是在她家,这要真出点事情,不又得赖上她?
而一旁,朱孝天已经扑上来了,“娘,娘你怎么了?”
这孩子是真孝顺,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拨那木柴。叶秋一把将他拽住,手急眼快的抄起旁边的水壶,哗啦泼了朱德贵家的一身。
然后才抬脚把那根熄了大半的木柴踢开,把孩子往外一推,“快,去叫你爹来!”
而朱德贵家的,此时痛得已经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胸口那块因叶秋反应及时,堪堪烧到里衣,并没有大碍。麻烦的是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溜大水泡,那份痛楚,有她受的了。
董二嫂上前帮着叶秋扶人,而朱孝天得了吩咐撒腿就往外跑,可闷头闷脑的也没留意,刚出门,就把一人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