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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筱雨所料的,盛东升和楚果真有一场慎重的谈话,谈话时间持续了有近两个时辰。
楚回房时,筱雨已经用过午饭了。
“知道盛爷留了你用午饭,我就没等你。”筱雨迎上前去,楚牵了她的手,轻轻点头道:“到了该用膳的时辰你就用膳,不用顾及我。”
两人坐了下来,筱雨伸手给楚倒了杯茶,凝神问道:“和盛爷谈得怎么样了?”
楚将茶一饮而尽,微微一叹道:“他说话仍旧是半遮半掩的,但足以让我们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如何?”
“盛爷担心海国国主之位归属,希望我能成为他的盟友,助他夺得海国国主之位。”楚缓缓地道:“据他所说,海国国主世袭罔替,他虽然也是少主,但大国主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其余的兄弟也被称为少主。他在大国主的心里不是最重要的,将来国主之位更迭,他不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
筱雨皱眉:“盛爷瞧着倒是不像追逐权力之人。”
楚道:“他的确不是。”楚顿了顿:“你还记得吧,我们夜半从千鸟岛,有人对我们放箭的事?”
筱雨点头:“当然记得,正是因为那件事,盛爷方才将你视为救命恩人,对你亲近了许多。”
“盛爷说,放箭之人可能是胡克家族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的兄弟埋在千鸟岛的暗桩。”
筱雨眨了眨眼:“会不会是他太多疑了?时间地点,哪有那么凑巧的?”
楚微微一笑:“我也这般觉得。但他能这样怀疑,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坏处。”
筱雨细细一想觉得楚说得有理。正因为盛爷有了这样的想法,觉得他的兄弟随时都会派人来害他,所以他才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想要同楚合作。
“他就这样跟你讲了两个时辰?”筱雨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还谈到了些什么?”
楚道:“盛爷想要与我结盟,开出的条件是,会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筱雨挺直了背:“他说的秘密,莫非是……”
楚轻轻颔首:“他没有明说,但点明了,这个秘密攸关大晋王朝的兴衰。我想,这个用以交换的秘密,应当就是海国和曾家武器交易这件事。”
筱雨抿唇一笑:“可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拿这样的秘密跟你交换,你太亏了。”
楚含笑道:“我也是这样说的。我同他结盟,却只得只言片语几句话,岂不是不值当?”
“难道你告诉了他,你知道这个秘密?”筱雨紧张地问道。
楚摇头:“当然不行。我要是这样坦诚了,那岂不是将之前所演的那样一场戏都给暴露光了?”
筱雨连连点头:“那你怎么将话题引上来的?”
楚道:“我就同他说,我是征南大将军,勾结外国,按律当诛。”
“你拒绝了?”筱雨瞪大眼睛。
楚微微一笑:“笨呐,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筱雨茫然地道:“你这样说,难道不是断了他要与你结成盟友的想法?”
楚摇头。
“当今圣上最恨结党营私,世家、官官、官商勾结,我岂能这样撞枪口上?”楚道:“我拒绝了盛爷,但自会搬出皇上出来。与其同我结盟,倒不如直接同皇上结盟。”
楚说到这儿对筱雨眨了眨眼睛:“我面上表现出一副坚信海国与大晋睦邻友好的神态来,然后我告诉盛爷,皇上十分喜爱结交朋友,海国和大晋一衣带水,若能构建出良好的贸易往来通道,那么这对两国百姓都有极大的好处。我还举例跟他提到了大晋征南,统一南湾的事,告诉他皇上整合土地,若是能和海国通力合作,海国百姓可以吃到新鲜的大米,而大晋百姓则能吃到肥嫩鲜美的海鱼。这无疑是一件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事。”
筱雨点点头:“原来如此……如果是直接将盛爷和皇帝摆在一起,那的确你能摘开。你不过做个中间人,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怪不到你头上。”
楚轻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