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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想要苟且的活下去时,可是有孕的消息却被爆了出来,还没有大婚,身孕却已经一个月有余,这要世人怎么去想她?
不用想,那些咒骂的话语便已经硬生生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不要脸,****,水性杨花,更或者会有人将鸡蛋和白菜叶都向着她扔过来。
所有的一切她几乎都能想到,那样的场面会让她生不如死,会让她恨不得此时就这样死过去。
“雪婉,先将药喝了....”慕容离扫了一眼走进来的侍女,嗓音低沉浓烈的犹如一团散不开的浓墨。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再喝药的必要吗?”雪婉的脸颊上扬起了一抹嘲讽;“离,你就让我这样死去吧,这次谁都救不了雪婉....”
“为何谁都救不了你?”
雪婉悲凉苦笑道;“还未大婚,便已经有了身孕,这个消息早都已经在皇宫中传遍了,雪婉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难道要说这孩子是弓虽.暴雪婉那些人留下的吗?不,若是这样的话,雪婉宁愿死去,这一死,雪婉不仅解脱了,离也就解脱了.....”
话音落,她又续道;“雪婉知离心中喜的是小桃子,所以怎能让离娶雪婉,怎能让离承认孩子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雪婉造的孽,也只有雪婉死了,这所有的一切才会抹平,所以,就这样吧.....”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从此告一段落,所有的事情也应该拉下帷幕,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慕容离的薄唇紧抿成了一道直线,修长的手指敲动着一旁的桌椅,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便以为,我会轻易便让你死去?”
“离,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而是....当一个人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时,你又怎能阻拦得了她?”
轻轻的笑着,雪婉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癫疯,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其中的那抹认真。
的确,她不是在开玩笑,一旦一个人有了想死的****,谁又能每分每秒的盯着她?
比起上几次发疯时的模样,这一次雪婉显的异常平静,正是因为她太过于平静,所以才让人更加的警惕。
时辰在渐渐的流逝,慕容离眼眸中的浓雾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浓烈的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谁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另外一旁。
冬日的夜晚寒冷刺骨,再加上今夜多了一些狂虐的冷风,所以显得更加寒冷,冷风从脸颊上吹过,像是硬生生的要将脸颊割掉一般。
林念桃便在这寒冷刺骨的冷风中坐在了御花园的亭子中,任由着身体在冰冷中蔓延,任由着身子从头到脚一点一点变的僵硬。
温润的眼眸中染上了心疼,怀楚的身子向前,将不知从那里寻到的暖炉放进了林念桃手中;“抱着等吧......”
冷与热相互交替,林念桃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一下,没有拒绝,抱住了暖炉,扬起了头;“怀楚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
“傻小白,我怎能将一个人丢在这里....”轻语间,怀楚已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系在了林念桃身上,大手强硬的制止住了她扭动挣扎的身子;“莫动,我有武功,有内力,你只是女子,又怎能抵得过我?”
“怀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林念桃开口问道,心中希望一直不要到子时,心中便永远都有那么一丝希望,可是她也知,这怎么可能?
看了一眼月色,怀楚回道;“还有一个时辰应该就子时了,小白的身子可还能抵得住?”
“能,我真的没事。”两手抱紧了暖炉,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人要不畏寒冷!瞧瞧人家毛泽东,冰天雪地的在湖中游泳,我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闻言,怀楚轻笑出声;“毛泽东是谁?”u4ep。
“说了你也是不晓得的,一代伟人。”
“小白以前只是一只小白狐而已,怎竟还懂得这些东西?”
林念桃笑了笑;“这说明我这只白狐比较聪明啊,不,是最聪明的。”
脸上虽是笑着的,可心中却仍然是一派苦涩,他到底会不会来?
宫殿中所有的侍卫和宫女都已经退了下去,房间中便只剩下了慕容离和雪婉。
一反常态,雪婉无比的安静,谁也看不出她心中到底有些什么心思,而慕容离好看的脸庞则是一片的深沉,其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暴躁,哪里还有往常慵懒随意的模样?
可那毕竟也是往常,因为往常还没有遇到那只小桃子,那只磨人的小桃子。
他又怎不想与她解释,可是他已经答应过雪婉不会将那件事告诉任何人,对于别人,他倒不见得守信,但对于身边的人,却是异常守信。
唉,那只小桃子如果还是小白狐的模样那该多好,他便能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将她抱到怀中,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她即便是想跑,又怎可能跑的了?
但比起小白狐,他还是更喜欢她此时的模样,会胡闹,会调皮,此时之间他坐在雪婉身侧,心中竟满满的都是她,恩,他的小桃子.....
可是他的小桃子现在却与他闹别扭,对于雪婉,他心中所留的是那份情义,小时的那份情义还有如今的那份情义,对于小桃子,他心中极喜的。
再一想到她狡黠而明亮的眼睛,再想到方才她决然的话语,他再也坐不下去,一向引以为傲的耐心在她面前不堪一击,无论如何,在子时之前,他都要去见那只小桃子。
虽然她想要的解释他此时依然给不了她,但是他会给她一个承诺,那个以后到底会是多久。
想到这里,他紫色的衣袍从地上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就连俊美脸庞上的烦躁也被快活所替代,此时从心中溢出的快活竟比他打了胜仗更加快活。
“雪婉——”
低沉的两个字音才出口,所有到了唇边的话却被压抑了回去,在对上眼前的鲜红时,慕容离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流动;“你倒是真的敢,恩?”
鼻息间的呼吸已经极度虚弱,雪婉却还撑着最后的力气,头上尖锐的簪子已经将手腕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从中流溢了出来,此时,她的手执着簪子落在了颈间,却还未来得及划下去。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敢不敢的....”雪婉的目光落在手腕处的鲜红上,虽刺眼,但却也是异常美丽;“离不要动,否则,雪婉会再次划下去,还有,离即便是这次将雪婉救活了又怎样,醒来面对那样混乱的场面,雪婉还是同样会寻短见....”
没有言语,也没有再听雪婉的言语,慕容离手中如雪花般的暗器在翻动。
而雪婉轻笑一声,簪子已从颈间划过,一道深深的血痕顿时浮现在了她的颈间,深红色的鲜血从中流溢出来,将她纤细的手指染红;“离,雪婉对你真的了解...”
话语间的呼吸已经异常孱弱,再也拿不住手中的簪子,手一松,只听一道清脆的声响,簪子已经滑落在地,雪婉的眼睛缓缓闭上,身子倒在了地上。
宫殿的大门关了起来,大夫正在为雪婉治病,她睡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像是死过去一般。
缓缓地移开了眼眸,慕容离的嗓音已经有些粗嘎;“她怎么样了?”
“启禀三皇子,小姐很是危险,若是渡不过今日的话,那便永远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