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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亦晟对俱乐部这么上心,阮意欢也整理行装去拜访早年跟阮家有往来的长辈。
阮意欢的目标很明确:争取华夏官方纪录片的拍摄权。
这个大项目也是阮氏在争取的,阮氏在这方面最有经验,要是罗氏不早做争取,这项目肯定就落到阮氏手里了。
阮意欢不打算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踏着雪出门。
在选择临海的时候阮意欢对这边的情况就已经了若指掌,临海这边有因为跟外公有分歧而分道扬镳的阮氏老人,他们没有自立门户,但也没放弃影视这一行。正相反,他们做的工作是“传承”,开班收徒的有、给影视公司当特别顾问的也有,或多或少都带出了几个学生。
最初阮意欢过来的时候对方连门都没能进去,她也没气馁,迂回地跟他们的学生打好关系,渐渐地也就跟这些人都搭上线了。
被指着鼻子骂脸皮厚,阮意欢也没在意过。
她外公从小就教导她,想要过得顺心遂意,就得脸皮厚!摔倒了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拍拍膝盖继续往前跑,别在意别人的目光;做错了就大大方方地改正过来,改成正确的方向,别在意是不是有人在嘲笑你。
面对它,正视它,一切都会有转机!
从小到大她都没怕过任何人、任何场合,没怕过学习任何新东西,外公临去前交待她要一直那么快活下去,她从来都没忘记过。
阮意欢这回带着礼物登门,又被意味深长地问道:“又有什么事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去办?”
阮意欢说:“哪有什么事,我就是来拜年的。”
对方瞅了阮意欢一眼:“我就想起一个词,黄鼠狼给鸡拜年。”
阮意欢说:“您老为了损我居然这么委屈自己,真是过意不去。”
对方:“……”
阮意欢跟对方抬了几句杠,终于道明来意。这套纪录片是《三百六十行》,讲述的是华夏传统行业的历史,因为涉及面比较广,拍摄起来是比较困难。
但罗氏明年出了颜知学跟万大童的新戏之外还有很多空档没有填满,要拉出一班人马来拍摄这套纪录片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相对于阮氏来说,罗氏毕竟少了点儿底蕴——罗氏的缺陷在于真正的老牌影视人不多,目前冒头的都是些新苗子。
要真正更上一个台阶,还得拿出点含金量更高的东西来。
为了能拿到《三百六十行》这套纪录片的拍摄权,阮意欢想请到当初连外公都搞不定的这几个老家伙。
阮意欢说:“官方决定拍这套《三百六十行》是为了对外进行文化输出,中央电视台那边自己占了大头,其中一部分会交由我们去竞拍,如果您肯加入,罗氏拿到拍摄权的把握会大很多!”
对方摇摇头:“我老了,没这个兴致。”他瞧了阮意欢一眼,“不是我瞧低罗氏,而是罗氏一直以来展现的风格就跟这套纪录片背道而驰,我不看好你们这次竞拍。”
阮意欢故作生气:“如果罗氏真的拿到了拍摄权呢?”
见阮意欢一脸的志得意满,对方哼道:“如果罗氏真的拿到了,我就听你指挥!”
阮意欢笑眯眯:“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对方顿时明白过来,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这丫头,又给我上激将法!”
阮意欢说:“哪有哪有。”她拉着对方下了好一会儿棋,干脆利落地赢了对方好几回,这才愉快地道别。
本来雪已经停了,走往地铁站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天气有点冷,阮意欢呵出一口白气,她觉得冷极了,忍不住搓了搓手,暗暗地夸自己敬业——连放假都在为公司跑动!
没想到在地铁上居然遇到个认识的人,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林卿卿的初恋情人,叫许贵。许贵已经二十六七岁,早就不是当初那非主流的造型,看他的衣着似乎是哪个公司的技术员,衣服上还沾着乌黑的油迹,身上散发着明显的汗味。
不过他看上去倒是个踏实人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过了不该狂妄无知的年纪还继续狂妄无知的话,现实会重重地打你一巴掌,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地铁上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许贵,似乎怕沾上他身上的味道,所以阮意欢一上车就看到了这个周围空了一圈的男人。
许贵也看到了她,说道:“阮秘书你不要走过来,我刚下工,身上有点脏。”
阮意欢也不介意:“你还在空调维修中心上班?”
许贵说:“还在那,不过我已经出师很久了,最近师傅还开始让我带新人。我现在的生活很踏实,这得谢谢你,阮秘书。”
阮意欢一点都没跟他客气:“你这声谢谢我就收下了,要是你回你老家那边记得给我捎点你们那边的山笋,我哥爱吃那个!”
许贵早就知道阮意欢会是这态度,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很熨帖,他从小跟其他小孩不是一路的,有父有母的小孩都被他们父母教导要绕着他走。
说实话,当初跟林卿卿谈恋爱,他是真有心跟林卿卿好好过日子的。可是相处下来两个人的想法、条件都差太远,摩擦一天比一天多。
最后林卿卿走了,他也认识到自己跟林卿卿是两个世界的人。在看到大屏幕上的林卿卿时,他一时犯傻想要再凑上去,结果当然是被罗氏的保安揍得鼻青脸肿。
第一次见到阮意欢的时候,许贵拿着刀子。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好怕?既然林卿卿跟罗氏的人都不把他当人看,那他自然也没必要把自己当人!
既然林卿卿被保护得密不透风,他决定向阮意欢勒索!
许贵回想起来还常常感激自己当时的犯浑。
要不是当时被阮意欢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狠狠教训了一顿,他可能还跟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那时候他被阮意欢打了以后抱头痛哭,阮意欢见他哭得实在可怜,就请他在附近的路边摊吃了点东西,说让他讲讲自己的事。
许贵抹干了眼泪,对着认真望向自己的阮意欢突然就没法说出半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他不甘心。
他很不甘心。
阮意欢没勉强他,只是说:“我认识个维修师傅在招学徒,你要不要去试试?”
许贵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点头,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师傅严厉的教导下过了老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已经觉得这就是自己应该过的日子,不用担心哪天交不上租,不用担心哪天火拼突然被刀子砍死,不算多富裕,但心里踏实,而且师傅虽然严厉,对他来说却是遇到了生命里第一个类似于父亲的角色。
在第一次在上完一天的工后看到师傅为自己留的饭时,许贵感觉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觉。
于是他越学越认真,现在他的技术已经是仅次于他师傅的人了。
对于阮意欢许贵心里只有感激。
许贵说:“我这两天正好要回老家签个字,回头就给你带。冬笋不多,我试着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