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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庞大的车队沿着呼伦湖湖畔快速推进着,在前面,二十多辆装甲车如同一支利箭,后面是数百辆卡车,每辆卡车上都站满了士兵。在庞大的车队后方,数千骑兵连绵十几里,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正是原本在南线与俄军缠斗不休的合成团和第1骑兵旅。
安德烈原本是想歼灭这两支部队的,但因为这两支部队的机动能力实在太好了,接连几次攻势都扑了空,有力气都用不上。后来随着中国军队主力源源不断地穿越大兴安岭抵达战场,安德烈中将不得不把主要精力用来应对从岭西山口中杀出的庞大军团,暂时顾不上这两只小而强悍的螳螂虾了,带着主力以最快速度开往海拉尔,只留下两个步兵旅继续坚守防线,以阻止这两保螳螂虾北上。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两只螳螂虾在他撤走之后居然主动后撤,与俄军脱离了接触,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两个步兵旅当然不会告诉安德烈中将说是因为自己无能,没能咬住这两只螳螂虾,他们给安德烈中将的报告是:这两支中国军队已然被他们重创,损失过大,丧失了继续打下去的勇气,狼狈撤退了。
此时安德烈中将正在哈克镇指挥俄军主力与黑衣军杀得血肉横飞,自然不可能跑过来核查的,便信以为真了。俄军打从挺进东蒙以来就没有顺利过,“重创”了中国两支精锐部队,好歹也算个好消息,安德烈中将开心之下通报全军,把这两个步兵旅给狠狠嘉奖了一番,以鼓舞士气。
只是,如果安德烈中将知道黑衣军合成团和第1骑兵旅现在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嘉奖那两个步兵旅。
就在那两个步兵旅洋洋得意的时候,这两支劲旅已经悄然会命,甩开俄军,渡过了克鲁伦河,绕过整个呼伦湖,直扑满洲里而去!
此时的满洲里已经成了东蒙俄军最重要的补给中转站,只要拿下满洲里,俄军将陷入弹尽援绝的绝境,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们就怎么收拾他们!
这种以区区数千人马深入敌后百余公里,奔袭敌军重兵设防的补给中转站的行动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一百年内都难得见几次。俄军虽然已经意识到中国军队确实已非吴下阿蒙,但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大到这种地步。他们确实是在满洲里留了重兵,但是在呼伦湖西岸那广大区域,却只有几支零散的小股骑兵在活动,对于周迪、马成来说,这简直就是空门球,不狠狠一脚踹过去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士兵们能听到湖面上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让人汗毛倒竖。诺敏说那是呼伦湖湖面的冰层破裂、消融时发出的声响。
“我们没有赶上好时候。”这个蒙古汉子说,“如果早上十天半个月采取迂回行动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踏着冰面直取满洲里的。那时候湖面的冰层厚达三尺,别说人和马匹,就算满载物资的卡车开上去都完全没问题。”
周迪饶有兴趣的问:“那现在湖面还能行车走人吗?”
诺敏说:“不行了,现在冰层开始融化了,到处都是裂隙,一个不留神就会掉进湖里,几分钟之内就会被冻僵。”
马成看着那白茫茫的冰面,哈出一口白气:“我为什么看不到裂隙?”
诺敏说:“表面看上去还是完整的,但底下都裂开了,非常危险的,千万别去冒险。”
是的,现在已是四月下旬,呼伦湖和贝尔湖湖面那厚厚的冰层开始破裂、消融,呼伦贝尔大草原那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春天开始招展风情了。
只不过,这个春天有点血腥。
随着骑兵和汽车部队的快速推进,呼伦湖被抛在了身后,在起伏的丘陵间,一座充满俄国风情的城市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满洲里,中东铁路从俄国进入中国的首站,一座因铁路而兴的年轻城市。它紧靠着沙俄的后贝加尔斯克市,两者相拒只有九公里,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被沙牢牢牢控制着,所有重要建筑物都是清一色的俄罗斯风格。中东铁路上流淌着巨额的财富,满洲里自然也受益匪浅,整个城市看上去相当的繁荣,但很可惜,这份繁荣与中国人无关,只有俄国人才有资格享受它。
至少现在是这样。
满洲里现在依然一派的宁静祥和,不管是驻扎在这里的俄军士兵,还是生活在这里的俄罗斯人,对中国军队的逼近都一无所知。虽然前线的战事进展并不顺利,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只要有美食有伏特加,形势再怎么恶劣他们都能笑着应对。
一支三十余骑的俄军巡逻队懒洋洋的在城区外围巡逻。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了,阳光普照大地,洒在他们身上,这些穿着厚厚棉衣的骑兵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贼舒服,只想找个地方停下来,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