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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切都是荒芜,让本就思想纷杂的灵长类极为不安,长期居住更是将之无限放大,那些心思细腻的率先有了变化,失去了目标,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这样的负面情绪传播太快,大多族人都有所变化,不及往日一半积极。
“唉,也不知道族老们怎么想的,说什么都不肯迁移出祖地,理由借口数不胜数,仙人都出言相助了,竟硬生生被村长严词拒绝……”墨飞龙很是郁闷,对于老人们的不作为很是不解,这样下去说不得大伙精神就要先遭不住了。
最让他无奈的是,唯一能够不受族老们反对行事的那个存在,自当日一战后再无踪迹,自此渺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若是让他们有一丝一毫幻想存在还好说,可一直身处这万里悲荒中谁又能不被影响,他们本就没有气吞山河的鸿鹄之志,以前忙忙碌碌的生活也不过是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可现在……
“啊!痛痛痛!太痛了!”
“受不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放过我吧,求求你让我出去吧,空海大师,救我……”
墨村后方,那座自存在以来不断缭绕淡淡莹芒的青石祭坛上极其吵闹,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哭喊此起彼伏,在这万里悲荒中别提有多渗人了。
此时此刻,青石祭坛上围绕那座古老巨鼎坐落十余只古朴灰鼎,一道道凄惨的哭嚎声自其中传来,不断有小脑袋露出鼎口,又被一只只大手无情按下,往往这般下来只会引来更凄惨的嚎叫声。
祭坛上聚集了很多人,几乎所有族人都在这里,万里无生的环境下,往日必然执行的夜间巡逻都显得可有可无了。
空海已基本痊愈,只是面色仍是有些发白,白绒妖蝠残留的煞气还不曾完全清除。
他听到了墨楚侯的嚎叫,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族老们很是悠哉,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笑开了花,一个个步履蹒跚着游走在各个灰鼎前,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嘿,瞧瞧,还得是我家的崽,这血脉摆在这呢,不吭不哈的就挺过来了,再过些年月啊,保准比他老子还要血性呢。”二老爷笑容满面,立在墨青狼所在灰鼎前,向着里面看个不停。
其内的墨青狼虽说不曾像其他人一般惨嚎出声,但情况也不能算好。
他盘膝而坐,浑身赤裸,光溜溜的发红身躯隐匿在石鼎中近半米高度的漆黑药液中,蒸腾弥漫的灵气数量庞大,在灰鼎内疯狂流窜,竟将那沉重的鼎身触动得轻微颤动。
这药液极为奇异,馨香沁鼻的药香弥漫,内部蕴含极其强大的药力,比之往常那些要强上太多,强烈的疼痛感使得他们苦不堪言。
前些日子,空海二人见到过墨村孩童晚间药浴,一番探查下对其效力赞不绝口,想要与之寻求药方,用以自身地域发展。
墨东当然不会答应,哪怕自己没有意见,也要看这药方的提供者有没有问题了。
这是大黄自一远古药方推演出的,最是适合墨村现今这种资源紧缺的情况了。
他曾在外界听闻那远古药方名号,据说只需一枚丹药,就可助服用者一步登天,瞬间跨越仙凡之隔。
兹事体大,他不能有所表态,只能等待大黄回复。
这近十日时间墨村变化太大了,环境的影响他也无可奈何,一直祈盼大黄可以伸以援手。
大黄确实出现了,但出现后很快便再次消散,来去匆匆,临走前留下两张皮纸。
“想在我这薅羊毛?让那小子将噬灵鼠的尾巴留下,再拓印与他二人。至于另一张,则是我改良过的,可以有效发挥药效。”
……
姜姓男子立于祭坛一处角落,他与墨东两人,守着一座孤零零的灰鼎。
那是小墨阳,大黄对他极为关照,特意在熬炼药液前嘱咐墨东加点猛料。
噬灵鼠那根长尾被姜姓男子出力截成极多的小段,熬炼药液时仅是掺入一截,就让其他人鸡飞狗跳的。
可小墨阳这,被大黄强硬要求加入三截,姜姓男子满头黑线想要反驳,觉得这等剂量确实有些过了。
但转头却见那小黄狗对着自己呲牙咧嘴,一只前爪悬空上下拍动个不停,一副贱兮兮模样。
这让他哑了火,有些没了脾气,对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先前自己就被这样对待过,像是皮球一般被它拍上拍下!
“东叔,那小狗崽是跟墨阳有仇?怎得这般不声不响的惩治他,当真是与它那贱狗模样相辅相成啊。”姜姓男子不断中伤大黄,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灰鼎,对小墨阳情况很是上心,生怕他出一丁点问题。
“嗯?”墨东闻言大惊,赶忙堵住他的嘴,郑重道:“虽说前辈行事确实有些乖张,但也是为墨阳好,你再敢乱嘀咕,在背后辱骂前辈,小心我代那未曾谋面的大哥行管教之事了。”
他在墨村时间太长,曾听闻自己爷爷辈口口相传的各种传说,尽皆是关于墨村未曾留下的古史。
以前,他定然不会相信,因为那些传说太过虚假,其中的先人宛如神话,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气碎星辰。
可现今,传说中神秘的祭坛出现了莫大异动,就连最久远传说中的守护神都出现了,又怎会不令他信服。
姜姓男子嘴角微抽,讪讪道:“好啦东叔,我又不是没有跟那位前辈接触过,它不会因此震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