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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安置好齐子姗后,司徒赫哲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如同巨大的网罩在黎辰浩身上。压抑的薰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弯下腰,低下头,一寸寸靠近,撒旦般的森寒在每一次呼吸间展露无疑。
“说,你给子姗用了什么药?”狂霸的气势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黎辰浩依然睡得甜香,唇角甚至露出丝丝浅笑,仿佛做了一个极美极美的梦。一点都不理会司徒赫哲,任凭他的狂怒包裹着自己,仍不为所动。
今天的一切早在他失手被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所以,一点都不慌张。恰恰相反,司徒赫哲越是在乎,越是发火,对他越有利。
狠狠一把拔掉了黎辰浩手上的点滴管,血飞溅而出,落在地毯上盛开出朵朵妖艳蔷薇。手往前一伸,掐住他的脖子,一寸寸收紧:“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终于,黎辰浩睁开了眼。里面因缺氧而红通通充血,整个人亦是血红一片。在生死的一线间,他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惊恐,而是得意。
一点笑缓缓晕开盛开一片灿烂的阳光,静静看着失控的司徒赫哲,笑得悠闲自得。仿佛位置对换,此时他正掐住司徒赫哲的咽喉,他无处可躲,最后只得向自己投降,跪地求饶。
“说不说?”失去理智的手劲越来越大,想像着黎辰浩对齐子姗所做的般般种种,力道再也无法控制,越来越大。
就在黎辰浩即将断气之前,李建斌冲上前掰着司徒赫哲的手腕,急急说道:“这种人渣不配你动手。”其潜台词黎辰浩明白,失去理智的司徒赫哲却充耳不闻,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肺里的空气已经一点点抽干,黎辰浩的瞳孔开始涣散。
自己盛怒之下的司徒赫哲自己劝不住,狠了狠心,用力一个手刀霹下,随着何若云的尖叫声响起,司徒赫哲缓缓转过身,愣愣看了他一眼,轰然倒地。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昏了过去的司徒赫哲,李建斌露出歉意的笑:“抱歉了,兄弟。”
何若云发了疯似的冲上来,拼命捶打着他:“你这个混蛋怎么能对赫哲下手?你还是不是他的朋友啊?混蛋,李建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枉费赫哲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居然暗算他。李建斌有我在,你休想动赫哲一根毫毛。”一边捶打,一边怒吼。那样子就像母鸡护小鸡。
女人的力道毕竟不大,加上何若云弱质纤纤,既然使尽全力却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时反应不及才任她捶打,反手一扣,轻松抓住了何若云的手。
沉声说道:“你冷静点,我并没有伤害司徒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他做出终生后悔的事。”长得一张娃娃却自有一股霸气,话一出,惊恐哭泣的何若云停止了挣扎,盈泪的眸子与他对视仿佛要寻找出里面真正的含意。
坦然迎向她的审视,一点不惧,坦坦荡荡。
垂下眉,思索了一会儿,恨恨瞪了李建斌一眼,冷声怒喝:“放开我。”
一改之前柔弱如水,突然之间出现的强悍凶狠令李建斌怔忡一下,但还是依言松开挟制她的手。何若云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弯下腰,满脸柔情似水对司徒赫哲轻唤道:“赫哲,赫哲,你醒醒啊,赫哲,醒醒啊……”声音里浓浓的鼻音泄露了她的担忧。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施施然抽回眼光,在感叹司徒赫哲难享齐人之福时,看到了黎辰浩一直饶富兴致,含笑的眸子。
一点没有刚从鬼门关转圈差点回不来的惊恐,更没有对即将酷刑而产生的惧意。他笑得很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他现在是俎上鱼肉却有种手握江山的感觉,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事迹都照他事先安排好的轨迹行进着,分毫不差。
敛了敛神色,不敢再掉以轻心。
现在黎辰浩是网中鱼,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他手上握着齐子姗的命,单就这一点他很容易扭转乾坤,让他们成为他的俘虏。
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旦示弱就将万劫不复,所以,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仍坦然从容,谈笑风生。
与他静静对视了几秒,李建斌平静开口:“你要什么?”
同司徒赫哲截然相反的问题,眼里的流光滞,很快恢复了正常。“你也喜欢姗姗。”差点窒息的沙哑声音里透着一股特殊的诡异,说出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想到黎辰浩会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李建垂愣了一下。此一动作更加坐实了黎辰浩的猜测,眼中的笑意益发璀璨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