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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墨主动跟她说,“锅里还有一碗,你待会都盛了,趁热吃快点,一会凉了。”
“哦。”李蔓怔了下,“好。”
李墨这才端了三碗,小心翼翼的去了东屋。
可李蔓发现,吃完一碗面疙瘩后,肚子也就差不多了,她晚上不习惯吃的太饱,于是,锅里还有大碗,她就用大菜盆子盛了起来,送到东屋,放到小几上,“还有一碗,你们几个分了吧,剩到明天就成糊了,怕也不能吃了。”
小五揉着肚子,他吃两碗已经撑到不行了。
李画饭量本也不算大,两碗面疙瘩带汤喝下去,也就不想吃了。
李言病着没胃口,只吃了一碗,剩的那一碗,给李书了。
李书本来饭量还不错,但三碗下肚,再瞧小几上的一大盆子,就有些退缩了,“我饱了。”
“都饱了啊?”眼看着一大盆子的面疙瘩要剩下变成浆糊,还不知道下顿能不能吃,李蔓很心疼。
李墨瞧了一眼,问,“你就吃了一碗?”
“嗯,我中午吃多了,晚上不饿。”李蔓说,一面就要将菜盆端走。
李墨却拦下了,“本来还怕不够呢,你们要都吃饱了,这些我就都吃了啊。”
“啊?”几兄弟同时看向他。
李书叫道,“大哥,你刚才不说吃饱了吗?二哥给你你都不要,害我撑的要死。”
李墨没有回话,只坐在炕边,端起菜盆,就吃起来,吃的那么香,倒真像没吃饱一样。
李言瞧的眼角直抽的,“大哥,有那么好吃吗?别吃坏了肚子。”
李墨没有说话,低头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他确实没有吃太饱,因为刚才他瞧了锅里并没剩多少了,他是想都留给她的,三弟平时饭量就大,二弟那份他自然会留给三弟了,就是没想到媳妇饭量那么小,一小碗面疙瘩汤就饱了。
而且,这么一大碗的面疙瘩若是坏了,媳妇得心疼啊。
见他吃的欢,李蔓嘴角微微扬起,她喜欢做饭,也喜欢别人爱吃她的饭,吃的越是欢,她瞧着越是有成就感。
李书见李蔓看着大哥吃面,连眼睛里都漾着笑意,不禁有些吃醋,“大哥,要不你留点给我呢,我好像又有点饿了。”
“三弟,你有点出息。”李言没好气的瞅了李书一眼。
李书揉着肚子,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是真的,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才饱。”
“好了,三弟,饿也等明天早上。”李墨几口扒光了碗里最后一块面疙瘩。
李蔓拍拍手,“好了,”一面起身收碗。
“我来。”李墨碗已经拿在了手里,先她一步起身往厨房去。
李蔓忙跟上,到厨房,李墨已经在舀水往锅里了,“我来洗吧。”
小五跟李画洗锅碗,她瞧着还觉得像,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在锅台边,她就觉得有些怪。
“一会就好。”李墨舀好了水,就将碗筷全部放了进去,然后,拿着抹布一个一个的洗。
还真是李蔓在旁瞧着轻轻摇头,他手掌很大,那么大一个碗到他手里跟小孩玩具似的,而且,他做别的活还行,这洗碗,是不是太笨拙了些?那洗碗布在碗底擦几下再到碗面,他怎么就跟绕不过来似的?好几下,那碗在他手心里打滑,差点要掉的样子,惊的李蔓跟着心口一跳一跳的,家里的碗可不多啊。
正瞧着,李蔓眼睛陡然睁大,就见一个碗在李墨手里一打滑,啪的掉进了锅里,那洗锅水溅到了他脸上。
“哧——”还真掉了,李蔓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李墨尴尬的抹了把脸,瞧她,呐呐的解释,“这碗滑了。”
“真的,我来吧。”李蔓主动上前推开他,接过他手里的洗碗布,开始洗碗。
李墨脸膛红红的,“其实,我也洗过的。”
“嗯。”干粗活还行,像洗碗刷锅这类细致活,他不行的。
李墨在旁站了一会,看李蔓将碗洗了一遍,又兑水挨个的清干净,再整齐的放进橱柜里,然后,将锅里的水倒干净,锅盖锅台全部抹干净,油盐罐子都整齐的摆好
他汗颜了,按照他的想法,以为锅碗刷好就没事了。
李蔓知道他在边上看着,事情做好了,她将洗碗布搓了两遍,拧干净了再摊开在锅台上,这样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不会有味道。
“我好了。”她对他说。
“哦。”李墨瞧她利落的干活都瞧的有些呆了,待她说话,才稍稍回神,脑海里却怎么也抹不掉她干活时的样子,那样的从容,闲适,甚至很优雅,就连在边上看的人都那么的赏心悦目。
“要不要再烧点热水,你们洗洗?”李蔓见他还有些怔愣,就问。
“哦,好,我来烧。”李墨说。
“嗯。”饭后烧水这些活一向不是她做,“那就交给你了。”
说着,她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李墨紧跟了一步,问。
李蔓扭头看他,“回房啊。”
“你房里潮的很。”李墨道,“晚上还不能睡人。”
李蔓这才想起,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那她晚上
“你等等。”李墨说着就走到屋角,将屋角那竹榻上的罐子杂物等搬了下来,“一会我把竹榻搬过去,给你重新弄个铺。”
“好。”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要不别费事了,我直接把被褥搬到这边来。”
“不行。”李墨果断拒绝,“这窗户纸都破了,也不严实,万一——总之不安全。”
说完,他就找了块抹布,擦竹榻上的灰。
“我来吧,你烧水去。”李蔓说。
“好。”李墨没坚持,将抹布给了她。
一大锅的开水很快就烧好了,除了留一点晚上喝的,其余的都兑水梳洗了。
李墨果真将竹榻搬到了东屋,然后,又将李画的干净被褥铺了上来。
“怎么?媳妇晚上睡这啊?”李书也不知啥心情,就在竹榻上了坐了下来。
“还没铺好呢。”李蔓将他推开,用手将被他坐皱了的地方铺平。
“三弟,你还睡炕梢。”李墨吩咐道。
“知道。”这次,李书没有表示抗议。
李蔓床铺好后,见他们几个散坐在炕上,都没有睡觉的意思,不免凝眉。
李墨瞅了一眼,先上了炕,然后,吩咐还在李蔓床边溜达的李书,“三弟,把灯吹了,上炕。”
“我不困。”李书说。
“你二哥病着,别废话,安静点。”李墨威严的说了一声,一面利落的吹了灯。
屋内骤然黑了下来,李书大叫,“大哥,也不等等我。”一面摸索着到了炕上。
李蔓坐在竹榻上,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种黑暗,慢慢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开始脱外衣。
可是,这竹榻很有些年月,主体估计快不行了,她稍微一动,竹榻就吱吱吱吱的响,那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引人遐想。
无奈,她只脱了一只袖子,就不敢再动了,连翻身也不敢。
可那边还在听动静了,可没一会,动静就没了,李书笑问,“媳妇,你睡着了?”
话多,黑暗中,李蔓狠狠白了一眼,本能的一翻身,却不想咯吱又一声声的响,郁闷的她想捶地。
那边,李书还添油加醋的笑了,“媳妇,你是不是在脱衣服?”
李蔓真想将他那张嘴给撕了,可真相却那么令人讨厌,她刚才确实在脱衣服,而只脱了一只袖子的她,睡在这张老旧的竹榻上,更是难受。
“三弟,不许说话,睡觉。”李墨沉声警告。
“哦。”李书老实的听话了,闭上眼睛,乖乖睡觉。
那边,很快,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也不知是谁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黑暗中,李蔓盯着窗口却一点也没有睡意,她睡觉习惯了自在,这么一小张竹榻根本不够她乱混的,何况,她还动也不能动,僵直着身子得多难受啊。
待觉得那边炕上的男人们都该睡着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觉得稍稍舒服了,才想入睡,小腹处微微的涨起来,顿时让她有种想跳脚骂娘的感觉。
谁能明白,当一切都准备好了,进了舒适的被窝,正想有个好觉的时候,尿憋了,那是啥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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