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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来给太后见礼,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夫人。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忽视如夫人的美貌,这种美丽对于年迈的人来说,称得上是致命。
“知道的是你在昭国待不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趁着魏帝病危想做什么。”
如夫人似乎没将这话里话外的敌意放在心上,“是因为收到陛下的旨意才回的,京中发生的事,隐约听人提起过,太后这些时日忙里忙外,定是累坏了。”
太后却是冷哼,“怎么?难道你还想替哀家接手这中宫位置?”
如夫人笑而不答,她那样美的人儿,单单是站着就已经夺走所有人的目光,更不用说是笑起。
如夫人如沐春风般的淡然,与太后的尖锐形成鲜明的对比。
连顾明鸾都感觉到了太后落了下风,她默默站直脊背,那是她的不甘示弱。
她承认,如夫人优秀,可她自己也不想被被比下去。
她的小动作被如夫人看在眼里,不过只是笑笑却没有作声。
“母妃,快看我带了什么有意思的过来。”姬雪薇攀扯着顾阿蛮的胳膊过来,“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这姑娘竟然是小宣芝的朋友,他那样又臭又硬的人,竟然真的有人能跟他玩到一块去。”
见女儿如此开心,如夫人脸上笑意越浓,“太后,少师都在,你这皮猴一样的人,还不赶紧见礼。”
姬雪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向几人行礼。
只是在面对柳渊时,姬雪薇跟六皇子一样,行的是弟子礼。
“她是我二叔的学生,据说是敬过茶的,不过也不一定,这男人婆可是喜欢说谎的很。”
顾阿蛮认识柳渊那么久,确实,第一次知道他竟然还收了一位女弟子。
以顾阿蛮的地位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身份卑微在她这里不是谦逊,而是真实写照,尤其是面对这群大魏最为尊贵之人存在,按律她要跪地行叩拜大礼。
如今雨势未歇,青石板上积水冰凉。
“这样的地方,岂是你能来的。”
柳渊神色淡漠,眼角眉梢皆是陌生,“退下!”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像是被柔软的刀子刺进心窝,不见血却足够疼。
真让人难以想象,这样薄情冷淡的话,是从那样一张好看的脸上说出来的。
顾阿蛮抿着嘴角,她的长睫垂着,视线像是落在没过脚尖的雨水上。
“这确实是我不该来的地方。”
她轻轻笑起。
那笑看的柳渊皱眉。
他瞧着顾阿蛮对着太后以及众人歉意一笑,仪态万千的行礼,“还请诸位贵人海涵。”
末了,她珍而重之的对着柳渊的方向行一礼。
“也请少师大人海涵,不于小女计较。”
“我师父很大度的,不会跟你计较。”姬雪薇很自然的站出来替柳渊表态。
顾阿蛮微微愣了愣,她看了眼柳渊,见对方不做答,脸上笑意越深。
转身时,顾阿蛮的脚尖扬起水花,与那个呵斥自己的人擦肩而过。
雨伞摩肩擦踵,午后太阳熬过阴云从压抑的暗色里出来,顾阿蛮的心情却好像比这太阳还要压抑,阴沉的像要落雨。
可就在这份沉闷里,她忽的扬起一个笑。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城门外的骁忠亲王已经扬旗而至。
他还没有靠近城门,就已经有人阻拦下他,可是骁忠亲王直接脱衣卸甲,摘亲王印,以素服素衫,寻常百姓模样进入了城门。
这一次,哪怕是柳渊也没有阻止。
亲王除服,那他就不再是亲王,而仅仅只是一名前来探望母亲的孝子。
一一时之间,太后老泪纵横。
活到她这个年纪,活到她这个身份,许多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
唯独这亲情血缘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增加慢慢变淡,反而会如醇酒酝酿,经年累月越发厚重。
因为骁忠亲王的到来,那怕魏帝如今病重,那也要设宴款待。
亲王回京本来礼当摆国宴,大宴群臣,天下同乐。
可因为情况特殊,这国宴最后还是在太后很不满意里改成了家宴。
不过名头虽然降下来了,规格却被太后生生提高了一截。
只说着主桌上的九九八十一道菜色,愣是被太后添了几道骁忠亲王喜欢吃的,到最后甚至超出了天子规格。
宫人小声提醒太后,这才又删减去了几道,“骁忠自从你去封地后,这宫里的人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瞧瞧,不过是多点几个菜,就在这里挑三拣四。”
骁忠亲王跟太后长的至少有五成相似,他其实是众多兄弟里最像先皇祖的人,先皇祖在世时,对他也是最为宠爱。
如果不是先皇祖去的早,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还说不定是谁。
太后对于骁忠亲王脱去锦衣绸缎,只着素服坐在自己身边暗觉心疼,“你自小就身体娇嫩,这样针线粗陋的衣裳,怎么能穿的舒服?”
“即来了,这几天就在宫里好好陪陪哀家,你是不知道,自从你哥病倒后,哀家这有多累?正好你也趁机帮帮哀家。”
这话是说给骁忠亲王这个亲儿子听的也是说给诸位大臣听的,更是说给柳渊听的。
面对太后摆明着药给骁忠亲王分权,魏燕青也很是无奈,他夜游神一样站在旁边跟柳渊打哈哈,“脱衣卸甲这一招到底是哪个给他出的主意?够阴的。”
柳渊默默的看着今日宫宴上的名单,直接提笔将那些不合规矩的菜色直接划去。
这一划好似万绿丛中一片红,魏燕青看的好笑,“再这么下去,你这直接亲王变皇子,还喝什么美酒,直接喝西北风算。”
不过很快魏燕青就咂摸过味来,“不是吧,你就要当着太后的面把亲王宫宴换成皇子宫宴。”
“即是除服卸甲,那便不能以亲王规格对待。”
柳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划掉的单子递给旁边的宫侍,“今夜是六皇子的接风宴,一切按规矩办事。”
魏燕青好似见鬼,他袖手看看,正拉着骁忠亲王说着亲密话的太后。
等会这菜一上,这老太婆估计得疯。
他呵呵的干笑两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这位的怨气还是那么大。”
魏燕青体贴的拍拍柳渊的肩膀,又在后者杀人一样的目光里,不甚在意的收回,“总归人已经回来了,你还管他当年怎么去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