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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姜延年会主动毁约,你应该提前知道吧?不,你肯定提前知道!”
宣无袂“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叶曦和忽然勾唇笑了笑,“本宫都要以为,爱卿忘了答应过本宫的事呢。”
“臣未曾忘,殿下倒像是忘了,答应过臣什么。”
叶曦和怔了怔,总觉得他这话里别有深意,她心虚地躲开了目光,干笑道:“爱卿是指抄经之事吗?最近不是有太多突发事情了吗?明日本宫便继续。”
宣无袂眼睫微阖,“殿下心里有数便好。”
见此,叶曦和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应当只是她想多了。
用罢早膳,叶曦和便兀自去梳妆的铜镜前坐下。
她要回宫,自然不能衣饰不整地回去。
可是刚坐下之后,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她愣住了。
她左脸的胎记……掉了。
想了想,应该是昨夜大雨冲刷掉的,而她竟一晚上都不曾察觉。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你昨晚见到我时一点都不惊讶。”
“臣惊讶了,殿下没看到而已。”宣无袂正在翻看着手中的一卷文册,闻言,头也未抬地回道。
叶曦和起身凑了过去,“本宫与棠梨殿那位比,孰美?”
宣无袂怔了一下,才勉强想起棠梨殿住着谁。
“别闹。”
别开了头,又是没看她。
叶曦和有些心灰意冷地坐回了铜镜前,一句话没说地描着眉。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属于柔弱那挂的,更是扮不出一点楚楚可怜的姿态,胎记没了之后的五官更偏清冷,虽然很好看,但却是很不好惹的那种好看。
她的长相同叶绯烟的,完全是两个极端的风格。
因此她在看到自己的胎记终于消失那一刻,虽然高兴,但也没那么高兴。
她想事情想得太过出神,没注意到自己把眉毛描得越来越粗。
宣无袂偶然瞥过来一眼,看到这一幕时有些发愣,他放下手中的文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描眉都描不好。”伴随着一声不轻不重的话语,她手中的犀管眉笔被人轻轻夺去。
叶曦和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偏他动作极其温柔,一点点帮她擦去眉上的痕迹,然后重新描摹勾画。
“你怎么什么都会?”
“谁让殿下什么都不会。”他冷着脸,不咸不淡地说道。
修长的手指却在很认真地为她梳头、绾发。
叶曦和心中那股子心灰意冷突然就被抚平了。
“宣爱卿,本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她直白而大胆的话语并未让宣无袂的面色有多少波动。
他的手依旧很稳。
“只是描个眉梳个头而已,没出息。”
“本宫是说真的。”她目光认真地扭头看向他。
“真的?”他轻“呵”了一声,呼吸漫过她的耳窝,“那殿下别只是嘴上说说,要不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有多喜欢臣?”
叶曦和缩了缩脖子,“实际行动?”
她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