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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和笑了下,“你哪里不会?是具体某一步没懂?还是全部?”
女孩连忙把自己的草稿递给她看,指出其中一步,“这里,为什么直接就怎么从这个式子变到这个式子了。”
宋予和拿过来看了一眼,就懂了,她翻开辅导课本,指出一个她记录的笔记,“就是这个,它过了圆的直径可以利用中垂线定理,直接将这个算出来了。”
“中垂线?”女孩愣了下。
中垂线是属于初中的内容,大多同学上了高中,基本就把初中的知识忘了个干净。
宋予和笑了笑,“对,就是垂直平分。你可以把这条直线设出来,然后根据他的斜率,再把b直线也表示出来,最后代入到椭圆里面就好了。”
宋予和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试题上给女孩说明思路,每一步都有条不紊,而且很细致。比起老师对题型的粗略讲解,她的思路明显是自己深挖过,然后整理出来的一条线,很适合教人。
谢闻远从宋予和刚刚讲题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里,落在少女的侧脸上,五官绰约地显现。
说话的声音轻柔,模样很是耀眼。
谢闻远突然就想起之前在公交车上看见的那张照片,少女的神情也是这样专注,好像她干什么事情,都能投入进去。
前桌的女孩很快就听懂了,她高兴地一拍手,“予和,你好棒啊啊啊!你真的太聪明了!”
宋予和合上笔,笑着抬起眼来,客气地说:“哪有,这是你刚好问到我会的了。”
“我这几天问的题,你都没有不会的。反正我不管你就是最棒的。”女孩张了张嘴,话像弹夹子一样打开,“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棒的。”
前桌说话的同时,一道熟悉低冽温沉的嗓音同时响起。
“确实很厉害。”谢闻远挑了眉,唇角带笑,很自然地夸,“思路很明晰,一看就知道下了功夫的。”
“哇哦!”
“年级第一都夸我们予和了,予和就是最棒的!”
前桌拉着宋予和的手,连忙说。
宋予和手指一僵,转头看向漫不经心转着笔的谢闻远,男生穿着黑色体桖,撑着半张脸,懒散地对上她的目光。
心脏一跳。
宋予和本能地想要收回目光,又想到自己想要和男生接触的想法,控制着自己忍不住高兴的情绪,浅笑着说:“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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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窗台上落满树叶洒下的光景,夏日燥热的风吹来了炙热焦虑感。正式复习的预备感恍然来袭,大家似乎都在一瞬间意识到高二即将过去,高三要来了。
事情开始大大小小地多了起来,期末考试也将在七月中旬就要进行。班级里弥漫着紧张的气势,大家把往日松懒的状态一改,都已经隐隐有了要努力的势头。
而最明显的改观就是,课间班级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数,大大增多。
宋予和将作业送去物理办公室回来之后,就看见整个班几乎没有人在活动,都无一例外地趴在桌子上小憩。
宋予和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上,发现谢闻远也趴在桌子上补觉,脑袋抵在胳膊上,手指懒散地搭在后脑勺上,手指间歇地没入在黑发中,隐隐露出一点心动的白。
她轻轻地坐到位置上,本想从桌洞拿本习题来写地想法,瞬间改变。宋予和纠结地捏了一下手指,慢慢地学着男孩的睡姿,和他保持一样的动作,也闭着眼开始小憩。
其实宋予和并不习惯这样的趴在桌子上的睡姿,她日常是直接手臂平铺在桌子上枕着睡。但也许是心里的小心思作祟,在一切他不知道的地方,两个人保持高度的默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宋予和清晰地听到,有进班级的女生看到她和谢闻远的同款睡姿,小声拉着朋友惊呼:“快看,他们两姿势也太统一了吧,跟一对似的。”
埋在臂弯里的宋予和,偷偷地弯了弯唇角。
又过了一会之后,上课铃声响起,班级里的同学基本都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宋予和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睡的整个人肢体有些发麻。
宋予和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腿。
下一秒,隔着布料的炽热触感直达大脑神经,几乎是肌肤于肌肤之间的相碰。
心脏倏地跳动了一下。
宋予和立马反应过来,她和谢闻远相互地碰了一下腿。
但这触感很快消散,谢闻远似毫无察觉般把腿收回,搓了下自己的脸,手指相交,向上懒散一抬,活动了一下身体。才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宋予和,似乎在疑惑她在看什么。
宋予和立即慌乱地收回眼,那种感觉像是海水淹没过胸腔,却又在瞬间似海浪退潮般散去,只留下潮湿的她,独自一个人回味和撩拨着自己的心头。
是风在平静地心动。
谢闻远垂着眸,眼底还环绕着些许睡意,嗓音是刚睡醒的暗哑低懒,说话的时候平缓温和:“怎么了?”
宋予和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碎发撒在她的脸庞,衬得她脸蛋更加小巧,“没事。”
谢闻远淡淡地“嗯”了声,扬起眸来,目光忽然定住,落在少女的头发上,停了两秒,嗓音夹着笑意:”你头发乱了。”
手指一僵,宋予和的脸颊瞬间通过,慌忙地把皮筋取下,用手捋了下头发,重新利落地把头发扎好。
心里却在想起一句话,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句话——“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
“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