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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个,阿景是同意的。我们家阿景心可善良了,那孩子也是他救的,要不是阿景,那孩子真就可怜了……”顾元元眨了眨眼睛,立时眉飞色舞的说,把自家男人给夸成了一朵花。
捡来的那孩子……暂时叫他小哑巴吧!
小哑巴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冷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两人看,齐氏被他看得发毛,匆匆说了两句就赶紧做活去了。
翠花也没啥别的事,看那边一群孩子在嚷嚷着要给兔子建个窝,然后还要给小黑狗盖个窝,一下就黑了脸,跑过去骂道:“一群小兔崽子,盖什么窝啊!人都没地方住呢……这个兔子,先拿筐子扣住,石头压了,别跑了就行。还有这个黑狗……”
本想说,饿不死就行,但又考虑到是顾元元家的二狗子最喜欢的狗,忍了忍,改了话头,“……这黑狗养着,也不用盖窝。”
狗剩子“嗷嗷”的叫,拉着翠花的袖子直嚷嚷:“娘,那俺以后可以跟二狗子玩吗?二狗子他现在还病着,等他好了,俺们还要一起玩……还有,顾婶婶说了,要给二狗子治好腿,到时候还要送他去私塾念书呢!娘,俺也想念书。”
翠花听着,真是又心酸又无力。
家都没了,拿什么去念书?
念书是要送给先生束脩的,哪能白念?先生也不能白教,要不然家里怎么过日子?
可,看着儿子这可怜巴巴的眼神,翠花咬牙狠心,一跺脚,答应了:“上!只要俺儿子愿意念书,娘亲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去上私塾!”
狗剩子欢呼着去了,吴氏黑着脸过来,把儿媳妇骂了一顿:“……俺虎子刚没,你这是要干什么?磕打干净了家底,想要家里人喝西北风吗?这时候念书懂个啥子?白浪费那东西。”
“娘,正因为虎子没了,家里也只能指望着狗剩了……俺咬咬牙,勒紧裤腰带,把狗剩供出来,考个秀才,以后再考个状元,咱家不是就能翻身了?要不然,真要土里边刨一辈子食,让人永远都看不起么?”翠花红着眼睛说,以前她是特别尊敬这婆婆的,吴氏说啥就是啥,她也不反驳。
可今天不行,她男人已经没了,以后家里就指望着狗剩了,万一真能考个秀才……这以后半辈子也有了盼头。
如果真的考不中,那也可以是个童生,好歹认俩字,就比不认字强。
吴氏见说不过她,心里又想着早死的儿子,跟着便哭着:“你以为俺是不愿意狗剩念书吗?俺也是……俺也是没办法啊!俺是他奶,俺怎能不心疼他?可家里现在啥都没了,连房子都没了,以后连吃个饱饭都困难,俺也愁啊!”
她这一哭,翠花也觉得难。
婆媳两个顿时又抱头哭成一团。
顾元元:……
这种情况她是不可能插手的,也不会去说什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重建杨家村,事情多得很,哪顾得上这些小事?
到一边的林子里找到了容景,顾元元也没客气:“现在刚好没事,我看看你的伤。”
容景跟褚五已经说完了话,见顾元元过来,褚五连忙说道:“顾娘子,我有事需要走几天……爷的伤,就拜托顾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