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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局势的紧张,杨桥镇与周边地区的气氛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一场大战仿佛悬在每个人的心头,随时可能爆发。厢兵们,这些平日里或许训练有素但鲜少实战的士兵们,此刻也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生死考验。他们深知,唯有全力以赴,方能在这场未知的较量中求得一线生机;无论是失败还是逃亡,都不会有好下场。
杨桥镇外南面的战斗首先打响,赵令蠙一声令下,弓箭如雨点般密集射出。然而,这第一轮的攻击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大多数箭矢都射向了毫无准备的刘大村村民,而他们的目标——后续的商队,却还未进入射程之内。村民们惊恐地转身想逃,却未料到,身后的商队也早已拉满了弓弦,准备发动反击。这一幕让赵令畤更加坚信,杨桥镇内定有一条大鱼。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赵令畤迅速做出部署。他命令设立第二道防线,桥头与东南道路各增设一道防线,两道防线之间相隔三十步,全部用马车堵塞。同时,他还命人在官道两侧的房顶上,每边布置了五十名连弩手,他们或明或暗地潜伏着,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就在第二道防线刚刚布置完毕之际,杨桥镇再次陷入了火海之中。这一次,火势更加猛烈,靠近八十里店桥方向的房舍和道路都被火焰吞噬。镇内的临泉县知县和两千多官兵在火势的逼迫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蔓延而无能为力。在这危急时刻,五百余名身穿走镖服侍的人突然朝八十里店桥冲杀而来,虽然距离还有三里之遥,但他们的气势已经让人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赵令畤立即做出反应。他命令侍卫拿着扩音器向桥西头的人群喊话:“往北逃!往北逃!你们身后有悍匪!”然而,这喊话声刚刚喊了两声,就有暗器从人群中飞来。幸运的是,喊话的侍卫反应机敏,利用扩音器接住了暗器。与此同时,两侧的屋顶上伸出了四五个扩音器开始同时向桥西喊话:“弯腰往北逃!弯腰往北逃!小心身边有悍匪!”
听到这些喊话声后,第一时间弯腰往北逃的人们都成功地避过了一劫。而那些原地站立或弯腰的人不跑的人,不幸地全成为了连弩手的靶子。为了控制局面,几名弓骑甚至爬上马车瞄准桥对面,射击所有有反抗举动的人。
桥头处战事才开打,东南方向的官道也开始人头窜动,出现了不少百姓疾步赶来,意图逃离这可怕的战场。房顶的弓骑手并未给他们靠近的机会,一进入射程,便毫不留情地射出箭矢。最初,他们瞄准的是下肢,当发现这项百姓并未因此停止前进时,他们毫不犹豫地瞄准了要害部位。
赵令畤站在桥头,望着眼前的混乱,心中焦急万分。他担忧敌人点燃,官道两旁的房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宋时的屋舍大多以木材、茅草、竹等材料建造,一旦起火,极易蔓延成灾。幸运的是,东南方向的敌人,暂时没有放火的意图。被射了十轮箭矢之后,张庄来的敌人,开始寻找盾牌、木桌、门板等器物作掩护,并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这给了赵令畤一个喘息的机会。
然而,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河面也出现的货船起火事件,阻塞了水路,使得水路无法及时驰援。同时,张潜那边也出现了问题,拦截商队的马车突然起火,官兵陷入了混战之中。更为糟糕的是,杨桥镇内的2000官兵被敌人困在镇中,只能向西撤退。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赵令畤果断下令:“让北边的1000骑厢军驰援张潜,然后绕后东南官道,从张庄背后杀过来。”
赵令畤眉头紧锁,原本以为杨桥镇外会安全,未曾想,这八十里店桥竟成了双方交战的焦点。幸运的是,他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侦查弓骑部队,能确保战场上的信息畅通无阻。若换作他人,恐怕早已陷入困境,不知会有多少官军被困杨桥镇,镇外的八十里店桥只怕也被拿下了。这茶水铺的掌柜和伙计,只怕真是敌人的同伙。
战斗愈发激烈,日头逐渐西沉,赵令畤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他注意到,八十里店桥的西桥头已空无一人,而从杨桥镇跑出的镖师并未冲向桥头,反而隔着杨桥镇南侧的沟渠,弯弓搭箭,对赵令蠙的厢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使得赵令蠙的军队两面受敌,人数虽多,却打得异常狼狈。
在八十里店桥北,500名厢军已经与敌人展开了近身肉搏。他们凭借着锋利的长矛和坚固的盾牌,暂时抵挡住了镖师装扮的武人进攻。这些武人身后,还有100骑弓骑手正在缓缓靠近,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同时,东南方向的敌人正推着马车,头顶盾或木板,如潮水般压来。赵令畤见西桥头暂时安全,立刻调集了50名弓骑手,充实到东南边的官道方向。为了加强防御,又派出30名侍卫,前往东南方向拆屋,运去菜油,准备在天黑之后发动反向火攻。好为八十里店桥附近提供照明,防止敌人夜袭。这些菜油原本是准备用于户外野餐的,如今却全送给敌人助兴了。
夜幕降临,杨桥镇附近被六处大火映得通红一片,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远在40里外的六一堂都能看见这边的异常;六一堂的府邸内,家丁们纷纷集结,超过百人的队伍被迅速派出,前来查探情况。
正当太阳完全沉下地平线的那一刻,第七处火光也骤然燃起。这火源位于八十里店桥东南方向的官道旁,两侧的店铺被泼满了菜油,火把点燃浸油的被褥后,火势迅速蔓延,将两侧的店铺吞噬在火海之中。这一次的火攻,大大减轻了官道方向的压力,为士兵们提供了宝贵的休息和调整时间。
赵令畤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敌人不会轻易放弃,于是又调回50名弓骑手加强西面桥头的防守。为了确保桥头的安全,他还派了10名侍卫推着一辆装满弩矢的车辆,顶住用作桥头阵地的马车。这辆车既为前线送去了紧缺的物资,又加固了桥头的防御阵地。
弩矢的消耗快,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此次出行,赵令畤并没有预料到会遭遇如此激烈的战斗,因此只携带了五千支弩矢。在东南官道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一千多支,现在桥头只剩下三千余支的储备。好在守桥的厢军在这存放了一万支箭矢,还能消耗一阵。
夜间的战斗对骑兵来说极为不利,颍州地处平原,地势低洼,麦田、水田、沟渠遍布,为战斗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北边的厢军巧妙地利用了这一地形,在天色昏暗之际撤到了离八十里桥五百米远、宽约两米的灌溉沟渠边上。他们利用沟渠的阻碍,成功阻止了骑手冲锋的威胁。在这两处火场之间,火光照亮了人的脸庞,但脚下的路却模糊不清,甚至已有二十余名骑兵因为地形复杂,不慎将马脚扭伤,从骑手变成了步兵。
战斗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赵令畤的军队得到了及时的补给,车上有干粮有水,士气未减。然而,敌方的境况则大相径庭。原本闷热的天气加上七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使得战场上热浪滚滚,仿佛置身于蒸笼之中。更糟糕的是,由于准备不足,特别是东南方向飘来的菜籽油清香,使得敌军士兵们又渴又饿,精神与体力都濒临崩溃。
敌人只能寄希望于冲破防线,到商队那去解决吃食问题。他们嘶吼着:“冲过去赏黄金百两,冲过去有鱼有肉有女人!兄弟们冲啊!……”
赵令畤这边也学乖了,他命令士兵们,等敌人登上八十里店桥的拱桥顶,,人少时便用弓箭射杀敌人,人多时则利用连弩进行密集火力压制。对于桥那边的敌人不再浪费箭矢,让敌人靠近后再发动致命一击。
夜幕降临,竹哨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递得很远。每隔一段时间,便有5名或10名侦骑跑来增援。这些侦骑们不仅带来了消息,还带来了两壶箭支,部分缓解了军队的箭矢压力。同时,他们还利用8音竹哨在屋顶建立了一套通讯系统,使得情报能够迅速传递过来。
一名侦骑站在赵令畤身边,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报告公子,有50名侦骑正在赶来支援;徐队长也带领100名侦骑,顺着西面的沟渠悄悄摸过来,已经到达了4里外的郭庄附近;张潜的队伍在厢骑的帮助下成功解围,正往东郭沟方向而去。厢骑天黑后,改步行绕后张庄进攻,预计还需要些时间。”
赵令畤听后哈哈大笑,对所有人高声喊道:“将士们!援军马上就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胜利就属于我们!”他转身对侦骑说:“命令徐队长顺着沟渠,先增援杨桥镇南面的赵令蠙,打散敌人之后,再调200厢军从后面偷袭杨桥镇出来的敌人。”
接着,赵令畤又询问了张庄方向的敌人情况。弓骑迅速吹了一阵竹哨,然后仔细聆听一会儿,回答道:“张庄方向集结了800余名庄丁,正准备从官道两侧绕过来袭击我们。不过请将军放心,北边已经有五十名弓骑埋伏在那了。公子只需注意桥南方向,南边需要绕行一大段路程,暂无危险。”
赵令畤沉稳地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冷静。他果断地命令道:“让那些已经赶到的弓骑迅速前往桥头南边,进行骚扰和设伏。”随着局势越来越明朗,赵令畤的心中虽然放松了一些,但对杨桥镇背后势力,更加的好奇与警惕了。
正当赵令畤以为胜利在望之际,杨桥镇发现突然发起了猛烈的总攻。只见多辆两轮马车被推上了桥梁,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与此同时,后方的敌人弓箭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赵令畤的桥头阵地。一时间,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