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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未然信手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的粉玫瑰,笑容比头顶的聚光灯还刺眼。看向对面的窦南时,挑衅的邪笑无比欠揍。
原本就漂亮的五官,在花朵的衬托下,比玫瑰更艳上三分。
他似乎并没有被余卿卿拒绝后的尴尬,懒懒散散地闻了闻花香,才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并没有褶皱的西服衣摆,然后慢条斯理踩着一地碎花,往台下走。
甚至踩到那大捧茉莉花时,还假模假式地喊道:“我的卿卿,等等我呀。”
声音有气无力,却特别得意。
窦楠的脸色已经白得失了血色,胸口传来的阵阵剜肉之痛,让他根本没精力去注意柯未然说了什么。
他看着茉莉的残骸,看着柯未然的脚是如何从那束他精心挑选的花上踩过,看着被踩出的泥浆,看着它们面目全非。
唇角嗫嚅了好几次,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口。直到柯未然消失在后台出入口,他才缓慢蹲下身,将花束捧起。
睫羽轻颤,用尽全力想要掩盖他通红的眼眶,掩盖那潮热的湿气。
已经没有人声的巨大礼堂里,开阔的舞台仿佛形成了一座孤岛,他随着它孤零零的漂流,无法靠岸。
人群已经被快速高效的疏散,就连工作人员仅留下了打扫的学生。一时间,礼堂里空旷得仿佛有回声。
因为那越来越近的“嗒嗒嗒”的皮鞋声,像是踩在了窦楠的耳膜上。
皮鞋声很快,显得很仓促。窦楠抱着残花,静静地看着舞台入口的一侧,等待那皮鞋声的主人出现。
严骢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从二楼往下走,但礼堂设计规划得着实复杂。二楼直接可以从逃生楼梯抵达室外,但从二楼到舞台,就要折转两次。
他甚至都不是走的后台通道,而是从舞台正面的楼梯往舞台上走,依然没有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