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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晴砚到时,库房已然着了,下人发现得晚了,恐怕大部分货都遭了秧了。
二人忙帮忙灭火,沈晴砚却在一瞬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跑了出去。
火着得突然,火势又不小,库房的布料见火就着,几个人光是找水灭火,就费了好一会功夫。
沈家人闻讯赶来时,火刚灭不久。
“我妹妹呢,她在哪呢?”来人是沈安年和母亲阮氏,沈安年拉住伙计就问,满脸焦急。
阮氏本来在家中和沈牧商量女儿的婚事,听外头来报店里走了水,急急忙忙跑过来,发髻都有些凌乱,同样担心沈晴砚有没有事。
“娘,大哥,我没事。”沈晴砚从后院走出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是娘和大哥来了,紧忙跑过去。
贺祈年跟在沈晴砚后面出来,吓了沈安年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阮氏心疼地把沈晴砚转了一圈又一圈,生怕她哪里受了伤。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安年想问的有点多,为什么店里突然着火,为什么碰巧着了库房,又为什么,贺祈年也在这儿??
这丫头和自己生完气就跑,转头就来找贺祈年了对质??
“我也纳闷,但仔细想想,多半是熟人做的。”
不然怎么解释碰巧库房失火了,还是最严重的,其他院子都只是被蔓延过去的火势殃及了池鱼,傻子也能看出来,那人就是在库房点的火,烧的也就是放着货物的库房。
“后院那么多房间,能准确找到库房的,不是自己人,我不信。”
沈晴砚眯了眯眼,她倒要看看那人是谁,安的什么心。
“现在去把店里的人都召集起来,我要查内鬼。”沈晴砚吩咐伙计。
一旁的沈安年走到贺祈年旁边拉了一把,示意他跟自己过来,贺祈年跟着去了。
二人找了个角落停下,沈安年眯了眯眼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儿?来干嘛来了?”
“我来不得这儿吗?”贺祈年神色镇定地反问。
这回答委实诚恳,挑不出毛病,沈安年一时语塞,憋了一会说,
“今日我又同她提嫁与你的事,她闪闪躲躲,心意不明。”
“我又不傻,看出来了,只要没说不行就好。”贺祈年抱臂倚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把她给惹了,她心情不好,你离远点,恐遭飞来横祸。”
“飞来的还是怎么来的,她给的,我接着便是。”贺祈年转头看看沈晴砚,看她救火时不知怎么蹭脏了的额头,有些想笑。
罢了,道阻且长。慢慢来吧。
沈安年看在眼里,是了,只有他自己活该,操心操肺不说,挨骂还挨打。
不久,堂前屋后店里所有的伙计都被叫了过来,站成一排,阮氏同沈晴砚一起盘问。
沈晴砚问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各个时间里,每个伙计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有动机和时间来放那个火。
她也没看出来谁心虚,个个都坦荡得很。
反倒是询问过程中牵出不少个人恩怨,有几个伙计当即就要吵起来,被掌柜的呵斥一声
“主家还在呢,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