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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拽着两个挡箭牌一路忐忑的往府里走去,暗暗祈祷其木格看在八阿哥和九阿哥的面子上能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发作的太过火,八阿哥和九阿哥见老十神情不对头,都担心不已,忍不住探寻原由,等听老十红着脸说出原委后都傻了眼,八阿哥完全没想到在西山火器营还人模人样的老十居然会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头疼道:“你怎么不问清楚?”
九阿哥见老十象犯错的学生一样低头受教,心中有些不忍,劝慰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长子长女,你高兴也正常,再说了,瞧着十弟妹这段时间的行事,也不象那容不下人的,就算她恼你高兴得有些过了,最多也就埋怨你两句罢了。”
九阿哥说着说着,又有些嫌弃老十不争气,鼻子“哼”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你想抬举谁难不成还要看十弟妹脸色?一室之不治,何以治天下?”
老十小声嘟囔道:“这不是自己理亏嘛。”
老十的声音太小,而且语速太快,八阿哥和九阿哥竖起耳朵都没听清楚,不过也只当他发牢骚,便不再理会。
八阿哥想了想,对老十说道:“十弟,既然中间有些误会,你还是和十弟妹讲清楚的好,我和你九哥还是明天再去你府上吃酒好了。”
八阿哥的想法很简单,认为应该留点空间给老十两口子单独解决问题,可老十一听立即结舌道:“八哥,不,不用,就,就今天去、去我府里好了。”
老十认为自己理亏在先,其木格要发火自己也该受着,可实在琢磨不透其木格的火气到底有多大,老十可不想明儿上朝时脸上还挂着伤,因此便急切的希望有人与他一同回府,希望能挡档其木格的怒气,就算其木格要不管不顾的当场发作,至少也有人上前拉架啊。
因此,老十一听八阿哥让他和其木格私了,急得话也说不顺畅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笑骂道:“我还不信了,十弟妹真成了母老虎不成,走,十弟,九哥陪你回去打虎。”
老十生怕九阿哥变卦,忙不迭的点头。
八阿哥怕九阿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到时老十和蒙古女人闹得更僵,也只得无奈跟上。
刚进大门,就见徐公公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主子,先请到花厅歇歇脚,福晋亲自去厨房交代去了,一会儿就来给几位爷请安。”
老十点点头,心想:其木格怕是躲着不见,这也是个法子,我干脆今儿装醉,明儿上朝后就直接回西山火器营去,等其木格气消了再回来。
一行人来到花厅,小英子早候在那里,见他们坐定后,一挥手,几个丫鬟立即鱼贯而入,给三人送上了飘着清香味的茶。
九阿哥端起茶盏一看,是上好的铁观音,觉得这个蛮子福晋还是没有失礼,瞟了老十一眼,讥讽他自己吓自己。
老十却指着站立一旁的几个丫鬟,奇怪的问着小英子:“前院什么时候换人了?以前伺候的人呢?”
八阿哥和九阿哥一听,都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丫鬟,刚才他们都没留意,听老十发问,以为蒙古福晋换上了几个无盐女,结果一瞅,却发现这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明哞善睐、风姿卓越,虽不是绝色,可也担得起“美人”二字。
小英子忙笑着回道:“这是福晋专门挑选出来的,说以前的几个丫头粗手粗脚的,早该换了,福晋还说,过几日寻个人伢子来,再挑几个看着顺眼的,府里的丫鬟多不禁细看。”
八阿哥不自觉就想起八福晋的雷霆手段,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找不到是个啥滋味,只是暗暗感叹,人与人之间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九阿哥则得意的笑了笑,挥手屏退了众人,才对老十道:“怎么样,你先把那阵势拿出来,十弟妹先就服软了吧?归根结蒂,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靠咱爷们活着,瞧你宠旁人去了,还不得赶紧变着法的讨好你?”
老十的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虽然其木格并没有象八福晋那样将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视为洪水猛兽,但前院书房里却一直是周详在打理,方圆半里都找不出一女的,在前院伺候茶水的也专门挑了几个不起眼的丫鬟来打理,因为其木格认为,若有客人是好色的,见了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做出失礼的事来,双方都尴尬。
因此,老十如坐针毡,不知其木格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不过他倒巴不得应了九阿哥的说辞,但事有反常即为妖,老十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其木格转了性。
九阿哥不屑的继续说道:“这男子是天,一家人都得仰仗他吃饭,女子想和爷们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九阿哥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小英子的请安声:“福晋吉祥。”
老十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去。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恨了老十一眼,扯了扯老十的衣袖,心想:“十弟什么时候这德行了?看来以后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老十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坐下,脸上挤满了笑容,巴巴的望着门口,双手扶着椅把,随时准备躲避其木格突如其来的攻击。
谁知其木格却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笑意款款的请着安:“八哥吉祥,九哥吉祥。”
起身后又对瞠目结舌的老十意思意思的福了一福:“爷吉祥,”神情动作显得亲密却不腻歪。
老十赶紧笑道:“趁说起请八哥和九哥来府里吃饭,把你忙坏了吧?”
其木格嘴角带笑,说道:“瞧爷这话,也不怕八哥和九哥生气,你不在府里的日子,多亏了八哥和九哥照应,早就该好好道谢的,何况只是张罗一桌饭菜。”
说完,又转头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道:“我不会做菜,没法亲自下厨,不过,刚才可专门到厨房叮嘱了一番,还让人寻了一坛陈年桂花酿,也不知道合不合八哥和九哥的口味,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换了。”
八阿哥笑道:“劳十弟妹费心了。”
见其木格一幅热情待客的模样,九阿哥也不好说自己不喜欢桂花酿,只是盯着老十,希望老十能开口。
老十则一直在仔细的盯着其木格,认真分析了其木格的表情不是作伪,虽然心中诧异,可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回归了原位,老十自然知道九阿哥不喜欢桂花酿,但他可不愿为这点小事挑其木格的刺,毕竟不能得寸进尺不是?
因此,老十不顾九阿哥的眼色,满脸堆着笑,讨好道:“就照你安排的做,八哥和九哥又不是外人,没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