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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七叔悲愤的指责到:“可是,你如果一直这样死气沉沉,如何成就大事?谈何报仇雪恨?”
“我……!”少将军无话可说,随即,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有力。
良久,少将军才说到:“七叔说得对,咱们还有机会,赶到遂州去……”
“嗯,我看咱们还是不去遂州城了。”看到少将军总算听进去不少,老都尉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娓娓道来:“方义长江两县有长义将军主持大局,咱们去了帮助也不大,倒是靠南的青石和遂宁县无人依托,兵力单薄,如果敌人穿插而过方义,取后路的话,李将军那里就等于被人踩住了尾巴……!”
原本少将军也不是笨蛋,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对他寄予希望,所以,当老都尉说到这里,少将军便以明白过来,不等老都尉说完他便开口了:“好了七叔,我明白了,咱们这就赶往青石县吧,那里比遂宁县更靠近方义,和遂州城互援的话更好,还有,要派人通知长义叔叔,告知他我们的行动,以便他早做安排。同时也告诉他,董家老辈将领里他最知兵法谋略,所以这次遂州攻防以他为主,我们在青石听令行事……!”
说着,少将军率先起身赶路,脸上的掌印未退,神色却已经大变了,而老都尉则是满脸的泪花自语道:“董帅,你安心吧,少将军一定能为你报仇的……”随即,老都尉七叔也迈开了步子。
似乎刚刚的论调也给了其他人不少信心,一时间,队伍前行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刘家大院外不远,张左耀蜷着身体坐在偏巷的死胡同里昏昏沉沉的睡着。昨天眼睁睁的看着楚夜被捆,他就躲着身后的院墙上。
悔恨?不,他知道当时如果冲进去不过是冲动的找死;害怕?有一点,不过却不光是害怕刘家人,他也是在怕他自己,其实张左耀穿越以后一直很矛盾,他了解自己的脆弱,或者说胆小,同时他也明白,就这样的自己没法在这乱世生存!可是,怎么才能让自己残忍些?这是说变就能变的?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经历了楚雨被虏,楚夜被困,张左耀发现在强权威吓面前,他还是同样的懦弱的。即便他曾鼓起勇气亲手结束了刘强的生命。
不过张左耀也是有收获的,起码就目前他坚定了一个信念,就在楚夜被抓时,刘家恶少那一连串恶心的奚落,无耻的宣扬实在深深刺激了张左耀那本就备受折磨得良心,就如同他暗自发的誓言一样,小雨的仇无论如何,任何形式,他都是要报的,不然,他过不了自己。
可是……要从什么开始做起?张左耀再次两眼一抹黑,不知所措了。“怎么办?怎么办!”昨天一晚他就是这么叨念着昏昏睡去的。
“起来,起来了……你个叫花子……”
初秋的蜀地并不算很凉,有阳光的早晨也不是那么炎热,张左耀今天不是冷醒的,也不是被热醒,却被人叫醒了。
而他睁眼一看,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的人,紧衣素服,挂着皮革外甲,手握制式黑柄长枪,尽然是府门兵丁。
“军爷,什么事?”虽然有一瞬间心里暗自揣测是不是被楚夜出卖了,不过立马张左耀就否定了,楚夜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他强自镇定的小心询问。
那知道,府兵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一边直接伸手就把张左耀提了起来,还一边骂着:“去你妈的,少跟老子废话,叫你走就走,还啰嗦个屁。”
刚站起身,府兵提腿便是一脚,张左耀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就出了小巷。正郁闷间,张左耀这才发现,远处的各个街口都有同样装束的士兵驱赶着或多或少的人。忽然,他想起了昨天白天百姓到处议论的战事。
“抓壮丁?抓奸细?或者……?”一瞬间,张左耀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计算,不过他明白,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绝不会好。回头看一看叫醒自己的那个军爷,并没有立即跟出死巷,而是在里面搜索起来,看来是想看看张左耀的‘窝’有没有什么可以搜罗的。
张左耀再看看四周,最近的一组兵丁起码有百多米远……“跑”,关键时刻,张左耀这次完全没有犹豫,乘着府兵背对自己,张左耀一闪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也许是没有料到人会跑,也许抓不抓无关紧要,总之,张左耀几个闪身,一阵轻快的脚步,穿插于麻花街各家大院的侧巷之中,没几下就不见了哪些军兵的身影。
“起来,起来,征招流民了,每天管一顿干的一顿稀的。”
“起来,起来。你个王八蛋……!”
不过,张左耀惊魂未定,却又听见四处都是几乎相同的声音。不过还好,看来并不是每个士兵都像刚才那个白痴,张左耀这下也明白了原委。
打仗,除了需要大量的士兵战斗,还需要大量的人力搬运粮草箭矢,伤员等,而战争期间流窜到城里的流民,无疑是首选,既补充了劳力,也有集中看管,预防奸细渗透的作用。而且在必要时,还可以派督战队监督,拉上这些流民充当炮灰。张左耀显然不认为自己合适当炮灰。躲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吱嘎”
最后,张左耀拿起路边的一根木棍,轻轻的推开了一间破屋的木门。之所以选这间屋子,原因就是破陋,显然不会引起府兵搜刮的兴趣;而且屋檐下结满的蜘蛛网,说明要么这家屋子的主人懒的不行,要么劳动力不行,前着多数伴着无能和胆小,后者好对付。
张左耀一进屋,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屋子里尽然有三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躲在女人身后,而女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斑驳的菜刀。
“你想干什么?”女人质问,可惜,当看到张左耀手里的木棍以后,手腕抖得厉害,似乎随时都可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