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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根本不愿意。
自己招惹的桃花债还少吗?
她崔礼礼是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高慧儿还叫着“相公”,这头又给自己添麻烦?
良心呢?
三姑娘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这怎么合适呢......陆公子想必是很忙的。”
陆铮挂着假笑,站起来:“再忙也要护着姑娘安全,走,陆某送你一程。”
三姑娘抿抿唇,垂着头和他并肩走着,到了马车边,陆铮问道:“三姑娘,方才你为何哭呢?”
“我......”三姑娘说不出口,筹措了好几次言辞,才道,“被绣使吓着了......”
韦不琛啊。
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跟在身后的崔礼礼一眼。声音温柔,循循善诱:“绣使怎么可怕了?”
“他们剥头皮,还,还铰舌头......”三姑娘心有余悸地又要哭了。
“果然可怕,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呢?”陆铮摇着头叹气,“你看我们银台司,牢狱里的事就从来不对外说。”
三姑娘的小脸顿时煞白:“你......你们银台司也要审犯人吗?”
“当然,我还审过那个副指挥使韦不琛呢......”
“你审过他?”三姑娘突然又不怕了,“那陆大人一定很厉害了。”
多此一句!陆铮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崇拜,不免后悔起来。
女人心真难捉摸。明明刚才已经吓着了,怎么突然就又觉得自己厉害了?韦不琛怎么做到的?他得好好学学。
陆铮瞥了一眼身后那个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人,暧昧地道:“陆某厉害不厉害,你家礼礼表姐最清楚了。”
崔礼礼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头,不料飞来横锅砸在自己头上,脚一顿,头抬起来正好对上三姑娘幽幽的眼神。
不是,这关她什么事?
他厉害不厉害,她怎么会知道?
她又没用过。
别说用,摸都没摸过啊......
不对。
银台司的那些手段和刑具,她是见都没见过啊。
她尴尬地笑了笑:“上车吧,快回去,免得外祖担心。别忘了说一声,你见到韦指挥使了。”
正巧拾叶习字结束赶了过来,唤了一声“姑娘”,握着剑柄一脸清冷地站在崔礼礼身后。
三姑娘有些生气。
俊俏的男子怎么都围在她身边?倒把那个凶神恶煞的留给自己相看!她咬咬唇瓣,抛下一句:“人果然都是自私的”,扭身上车,摔下帘子。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
崔礼礼抬起脚挫了一些碎石头到天上:“礼部清单要是拿不到,陆大人自己想法子!”
“姓韦的知道你拿他换清单吗?”陆铮抖了抖鞋上的渣子,哈哈地笑起来,笑得通体舒畅。
春华哼了一声,嘟哝起来:“陆大人,也就您这么欺负我家姑娘了。人家韦大人当然知道了,而且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当场就收了画像,才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春华。”崔礼礼并未生气,不过是互帮互助而已,“陆大人找我何事?”
陆铮偏着头看她一眼:“礼部上船的名单下来了,圣人召我等进宫,已定了三日后启程。”
“你得偿所愿了。”她抬头望向他,语气很平淡,自从七夕看了他的海舆图,她就知晓他向往着出海。
“今日果真是好日子,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你可知有人千方百计想替你进县主府?”陆铮将奉国寺长乐郡主的事一讲。
长乐郡主吗?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前世议亲仓促,成亲后,长乐郡主到家中拜访过一次。只对孩童般的嗓音有些印象。
长乐郡主若是这样执着,之前钉在门上的沈延画像,会不会是她拿走的呢?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她那么在意,送给她好了。
“倒要感谢她了。”崔礼礼站定,“可还有事?没事,我就回去了。”
陆铮想问她,汤饼一口都没吃,要不要一起去吃一些,有个食肆开到很晚,味道也不错。
可一开口又变成了另外一句话:“临竹留在京城,底耶散有了消息,你可以去竹屋找他。他若不在,你留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