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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把玩着那紫玉坠饰,我几乎是看痴了去。
本是不抱任何希望,却不想早已成为囊中之物,这样的发展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洗净了手,我拿起那坠饰于烛火下一照,瞬间七彩流光于地上投影而开,色彩斑斓,炫丽得迷人眼目。我只觉得我这心里头喜孜孜的,乃是自从离开仙界以来,第一次感到何为踏实。
笑容不觉然勾起,我只想再看更久一会儿,怎料某个煞风景的却在此时靠了过来,朝我肩臂处戳了一戳。
我先把坠饰塞回衣领内,这才回头睨了他一眼,满是防备:“你干嘛?”
他一脸笑瞇瞇地,指指我,“流血了,要睡觉了。”
你这发现也太晚了一些吧?我冲着他瞪眼,手捏起鼻翼,脑袋微低,闷着声道:“还不是拜你所赐的。”
“错了,小碗儿,”孰知他却摇摇头,如波浪鼓般,很认真地道:“我弄错了,流血的不应该是上面,是下面才对。”
什么上面下面?我觉得莫名其妙,深愔与此人乃语言沟通障碍,狐疑的同时也不忘再度严明指正错误,学着他语气道:“错了,不是小碗儿,是碗母儿才对。”
他笑容轻轻勾起,凝视着我,遂甜甜唤了一声:“小母儿娘子。”
我被他这柔唤暱称弄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片,他却是满腹期待地盯着我,像是希望我有所回应似的。
我迟疑了片刻,也只能点头镇定答:“嗯,周楚卿。”
不想他却是一副失落的样子,摇摇头,“不要你叫这个……我不要你叫这个……”似再接再厉,他顿了顿,眨眨眼,再度柔声开口:“小母儿娘子。”
你妈不叫你周楚卿那要叫啥鬼?我愣了一愣,瞧见他打的无声暗号,才总算明白他的意思,可那种话我是压根不可能开口的,是断然拒绝道:“我不要。”
闻言,他整个人失望透顶,再开口语调有些生气,“可我听爹爹平常都这样唤我娘亲的,那是只有娘子跟相公才能互叫的,我明明都叫你了为什么你不肯叫我?小母儿最讨人厌了!我不要你这媳妇儿了!”落下狠话,他背过身子,竟是自个儿闹别扭生闷气去了。
我觉得这就有点耍小孩子脾气了,果然傻子就是傻子,我也没兴趣搭理他,自个儿走回了喜床那头,把那些笨重配件卸了之后,爬上床襦后,只想着做人还是实际一点,好歹我也顶个好几斤,折腾了一整天,是该睡睡觉来养精蓄锐,好来对付明日的挑战。
虽说今晚美其名为洞房花烛夜,但看这对象傻不拉机的,应当用不着我过度担忧,唯一需费心的一点,乃是这几日可要好好观察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免得到头来又被摆了一道!
这会儿鼻血也止个差不多了,我正想刚躺下,他却悄悄回头打量我,那神情万分委屈哀怨,活像个受虐小媳妇似的:“小母儿……”
他连声低唤着,人也默默往我这头飘了过来,我看他有了动作也是机警坐起,正想着他到底想干嘛,他却是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扭捏了半天后突然又说了那句:“小母儿,没有错的,流血的应该是下面才对。”
我是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他却是盯着我,仿佛着迷似地注视着,又冒出了句没头没脑的,“小母儿,你今儿个真漂亮。”
呃,这人又嗑了什么药?我被他看得内心跟长毛一样,身子不知不觉往后移了几步,他也没等我答,是边脱下衣服边道:“小母儿,你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我有一种代志大条的预感,这傻子莫不是突然开窍了?只见他脱到只剩件白色里衣与亵裤后便爬上了床来,笑得是越发欢乐愉悦,“小母儿,你快把全身衣裳给脱了,再赶紧把腿……”讲到一半他忽然打住了,脑袋歪了一边,眉间缓缓簇起,开始自个儿碎喃起来:“咦……是把腿打开?还是把腿合上?明明背好多次了,我怎么又记不得了……”
他满脸懊恼,嘴里边说着又回去找了甫脱下的衣服,取出了张纸来,开始低头研究,指着一处迳自地点点头,“嗯……太好了,前两句都没有背错……啊!原来是打开呀!打开之后就可以洞房啦!”
我被他的话及行为弄得吓了一跳,心底一个慌张,是立即啐道:“你他妈谁要跟你洞房!”
“可是听爹爹说,相公跟娘子是一定会洞房的呀!”他又是一副不明白的神情,歪头晃脑地问:“所谓的洞房不就是两个人脱光光抱在一起,你夹我大腿我夹你大腿夹到流血吗?不信你来看看,这图上真是这样画的啊!”
没等他把那壁火图晃到我眼前,我是一下就把他手拍掉,为掩心底尴尬窘迫,便冲着他恼羞直骂:“你这傻子懂些什么?”
一语既出,他是立即皱起眉头,有些不大高兴:“我是周楚卿,我是你相公,可我不是傻子。”
闻言,我只觉得这话好笑,双手环胸是冷哼道:“你当然是傻子,你怎么可能不是傻子!不然哪还需要个老娘子来配你?”兴许是不曾见过洛子决那张脸吃鳖,我话是越说越起劲,享受强烈的报复快感,“整天只想着吃吃吃,连敦伦之理都不懂,能认得几个大字大概是老天爷给你最好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