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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城的城头之上,一身华服的北辰政面南而望,视线能及之地皆没有了司马誉的踪影,良久才对黄甲说道:“这秋风还真凉,竟然吹透了朕的衣服。”
黄甲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啊!’便不在言语,因为他看到北辰政竟然偷偷搓了搓眼角,北辰政掩饰道:“不仅凉还吹得眼睛干涸。”
黄甲没有接话,这时候近卫军缓步走上城防,轻声说道:“君上,司马誉出城十里后面北而跪,久久不起。”
听了这话北辰政长长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没想到!没想到啊!”话音未落竟是下了城防,听得近卫军满头雾水,就连黄甲也没听明白北辰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勤政殿太后邱佩然已经坐在了几案前,正看着北辰政审阅过的折子,时而点头时而叹气,时而微笑时而眉头紧锁恨不得将手中折子撕掉。
北辰政见太后邱佩然稳坐自己的位子心情很是不爽,清了清嗓子说道:“儿臣拜见母后,不知母后前来,未曾迎接,还请母后恕罪。”
邱佩然缓缓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了北辰政一眼说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皇帝已经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管哪一朝哪一代,最后都没能熬过时间,而时间却见证了每一个朝代的兴衰。”北辰政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邱佩然不明白北辰政话中的意思,直言道:“君上,此话作何解释呢?”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而已,最近事情太多,或许明年能好一些。”北辰政心里想的是明年政策能得到彻底的落实,明年能彻底的打破太后邱佩然的部署与势力,到那个时候也该是自己说了算的时候吧?
邱佩然浅描淡写又好似很不关心的问了一句,“定洲公子回定洲了?”
“刚刚送走,母后还有什么交代吗?”
“定洲人就这么轻易被你放回去了?别忘了定洲人可都是狼子野心,觊觎帝位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身为君主必做大事,而做大事就不能在乎小劫。”邱佩然说到这里突然抬眼看了看北辰政,北辰政在偏位坐了下来反问一句,“何为做大事不拘小节呢?”
邱佩然听了这个问题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而是用简单的话语回答了北辰政的追问,“定洲公子是绝对不能放走回去的。”
“母后的意思是让我养到他死,还是半路上劫杀呢?”
“做母后的,上要对得起你故去的父王,下要帮助你稳固江山,定洲从来都是狼子野心,你竟然还把歌瑶许配给了他。”邱佩然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北辰政知道自己与这个母后是注定有一战的,可是这一战在哪里打?又是什么时候打就不得而知了。
“母后,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定洲真的反了我,那还有魇洲这道屏障。”北辰政说这话的时候总觉得有点违心,可是面对邱佩然他又不得不如此,直到现在北辰政也没看清楚诸葛珏到底是那一边的人。
“好啦!母后知道你为什么安排歌儿去定洲,可是你要知道定洲贫瘠,环境恶劣,司马家的不臣之心更是昭然若揭。”邱佩然的嘴角虽然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可是那双眸子却是冰冷异常。
北辰政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邱佩然管束着,直到现在心底还会有丝丝的怯意,这个表面和善背地里阴险毒辣的女人,还真以为我北辰政是个提线木偶吗?
身为一国之君的北辰政早已经成长了起来,早已经学会了隐忍与退让,早晚有一天我北辰政会让你知道大梦王朝到底姓什么?
“君上怎么舍得让歌儿去那么远的地方?”邱佩然故作伤心的别过头去,此时的北辰政摆出一副无辜的笑脸说道:“母后,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邱佩然想了想道:“那个司马誉绝对不能让他回定洲。”
“杀掉?”北辰政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说道:“这就是母后的治国之策吗?难不成要把司马家都杀光?然后换成王亲国戚去执掌定洲?难道宫中的裙带关系还少吗?官官相护本就严重,倘若都换成了亲戚朋友,那么老百姓还有好日子吗?”
邱佩然没有觉察到北辰政略微变化的表情,突然起身说道:“君上若是不舍得下手,那哀家派人前去。”
北辰政急忙说道:“母后,动手可以,万万不要伤了皇姐。”
“这个哀家比你清楚!”说完袖袍一甩无情离去,只剩下北辰政一个人站在勤政殿内愣愣出神,良久才对黄甲说道:“黄侍衔,速去把魇洲公子与鹤洲公主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