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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风雪越发凌冽,不一会的功夫,那河面上的小船便已经被风雪淹没,再看二菊,此时已经成了一个雪人。
她的鬓发在寒风中凌乱的飘着,似乎随时都要离她而去。
可是,二菊似乎还有什么心事没有解决。
是什么呢?
“杨二菊,你想干啥子,有话好好讲,没(不)要想不开!”
几辆警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桥头不远处,因为没有开警笛,加上二菊心事重重,所以警车来到桥头,二菊竟然没有发现。
二菊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排警车,警车上,不多时便下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便衣警察,借着警车闪烁不定的灯光,二菊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但见他满脸褶子,胡子拉碴,身形不甚魁梧,满脸堆笑中透着一丝威严。
见二菊没有回应,那男子又语气温和的说道:“姑娘,你有朗子(什么)要求,你挨我说嘛,我能帮你嘛就尽量帮你嘛!”
这警察说起话来倒是亲切得如邻家的大叔,但是在苦难里长大的二菊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危险。
因为就是这样的人,毁了她这一生。
二菊出生在黔南州的一个少数民族地方,小时候家里就异常贫困,靠着家里的几亩梯田,一家五口人也算凑合的活着。
本来,贫困人家,也没什么盼头,只需要一日三餐,平平安安,也算来这世间走了一回。
可是,就在二菊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却不知着了什么魔,整天和寨子里的几个叔伯厮混喝酒赌钱,而每次只要一输钱,父亲两口黄汤(酒)一下肚,必定对母亲和姊妹两个拳脚相加。
时间一长,母亲实在不能再忍受父亲的无能和残暴,于是在一个黑夜里净身出了家门,自此没了消息。
母亲离开后,父亲不仅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而且还变本加厉,变得越发的暴躁。轻则将她和姐姐暴打一顿,重则将她和姐姐在暴风雨的夜里撵出家门。
虽然有奶奶的庇护,二菊的姐姐大菊,还是死在了寨子门前的那条大江里,可怜连死也没见到尸体。
有时,二菊做梦梦到姐姐,姐姐在坐在江面一条独木舟上,咧着嘴笑着,二菊想要去追姐姐,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
二菊也时常梦到妈妈,妈妈也时常捧着她的脸庞,怜爱的看着她。有一年春节,二菊梦到妈妈回家了,还给她和姐姐买了新衣服和好多好多从未见过的零食,而爸爸也不再酗酒和赌博,一家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吃着年夜饭。
可是肚子里咕嘟声却将二菊无情的唤醒。她摸了摸饿的瘪瘪的肚子,没有新衣服,没有好吃的零食,没有妈妈,更不会有姐姐。
她抬头看着正午的太阳,心里想着妈妈,跟着寨子中的几个姐姐赶集去了。
来到镇上,不知道什么缘由,那几个姐姐把二菊一撇开后,悄悄溜进了一个小吃店里了。
二菊蹲在墙角,看着那几个姐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酸汤米糕,二菊咽了咽口水,肚子叫得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