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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国冷冷看了碧忻一眼,最后淡淡收回眼神,道:“若是没有别的事便退下。”
随即也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太监朝前走,走到门边,做出送客的模样碧忻知道,现在是没法说了。
她站在回廊的檐下,看着紧闭的大门,低低笑了起来。
她可真傻,无端去相信伤害郡主的人,直到被赶出来的这一刻,才替郡主觉得绝望,和抱屈。
再一转身,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没人可以帮她,更没人可以救郡主。
四皇子吗?
可是她比谁都更清楚,要跨过沈砚国的寝宫门,去求沈砚修,这比什么都更逾越。若是让沈砚国知道……沈砚修能护得了郡主一时,却远远不够一世。
唉声叹气尚且不足以表达她的悲哀,碧忻紧皱着眉,唇线拉平,快步往回走。
能救郡主的,也只是自己。
回去的时候清河依旧没醒,药自然凉了,碧忻紧着时间又煎了一副,端过去的时候人也恰好醒了。
“郡主,喝药吧?”
床上那个人仿佛抬起眼皮都是极其费力的事情,她垂眸半晌,终是弧度轻微地点了点头,看在碧忻眼里更觉一片酸涩,眼前的郡主成了纸片人,却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清河将药喝完,索然无味到连眉都不皱一下,漱过口后就要再躺下,碧忻想了想,到底没劝人出去走走,郡主还病着,不适合吹风,待病好了,再说吧。
一个宫人叩响书房的门,进去之后贴着沈砚国的耳朵咬碎了几句话,只见沈砚国眼底闪过寒光,微微颔首后那宫人便出去了。
沈砚国看了眼天色,稍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外走了。
看起来像是随意走走,然而路线却是算计好的,正巧遇见了,带着宋画祠准备回去的,沈砚修。
沈砚修与他不同,在他因婚事休沐时,沈砚修刚好在这个时候重新回到朝堂,他自然不可能让沈砚修独揽大权,所以能怎么给他添堵,便想着法给他添堵。
自那日沈砚修给宋画祠表白之后已过了三月有余,在凌炽勉强度过一个有孟昭衍的年节,她不重形式,只要期望的人在身边即可。
而后沈砚修与宋画祠也渐渐缓和了关系。
虽然沈砚修目的不纯,但是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不可否认的,救了宋画祠的命,也同样上飘摇如浮萍的她能够安定下来。她不可能因为这个荒唐的目的去否定一个人对自己的恩德,更何况,他们都知道,这个目的永远都不可能达到。
宋画祠狠心拒绝自然让沈砚修日后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也不至于让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下去。
今日,就是沈砚修带着宋画祠去见孟昭衍的时候。
她要见孟昭衍,尚且需要打着沈砚修的幌子,这让所有人都不好受,当然最不好受的还是沈砚修。
开春,御花园里四季都是美的,更何况春意盎然的现在,一路走过去能闻着风都是淡淡的香的,这让沈砚修紧绷的心情有了些微的缓和。但是遇见沈砚国,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却不至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