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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苏心源提出的请求,阳炎氏既没有断然拒绝,也没有贸然首肯,他似乎显得非常犹豫。
他最后只是缓缓的问:“你知道我和b.c.的事情吧?”
“我知道前辈曾经是b.c.的武学顾问,但是后来似乎……”苏心源忽然瞥了阳炎氏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和b.c.老死不相往来是吧?”阳炎氏非常平淡的说。
苏心源默然的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我们的理念有了出入。”阳炎氏叹了一口气说,“最初b.c.找到我的时候,他们展现了一副巨大的蓝图,让我似乎看见了武学的另外一种可能,或许运用现代的科技手段,能够赋予传统武学新的生命……”
“这也就是说,当初前辈担任b.c.的武学顾问,纯粹是为了探索‘武学’的另外一条可能道路?”苏心源问。
“是的。”阳炎氏点了点头说,“我们的合作最初非常愉快,同时也取得了显著的成效,那些普通人经过力量强化改造和植入‘配方’之后,轻易变成了武功高手,拥有武者需要十数年修行才具备的身手。”
“那前辈为什么最后会和b.c.决裂呢?这一切不都是发展得顺利吗?”苏心源不解的问。
“正如我所说,是因为我们的理念出现了分歧。”阳炎氏继续说,“我最初的愿望是借助b.c.强大的科研能力,突破传统武学耗时长、成效慢的弊端,但b.c.的高层却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他们无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深入研发上,只是不断的催促我提供更多武学招式心法,供给他们制作‘配方’,而对于我的要求却是一拖再拖……”
“所以最后前辈就和b.c.一拍两散了?”苏心源说。
“我知道当时b.c.面临黑翼会这个强大的敌人,所以也曾抱着理解的态度,毕竟打击黑翼会的邪恶力量,也是一件有利于苍生福祉的事情。可是b.c.的高层却得寸进尺,他们的胃口已经越来愈大,最后竟然希望我提供九阳拳法的招式心法!”阳炎氏说到此处仍然面带怒色,“这真是得寸进尺!”
“b.c.这样做也确实太过分了!”苏心源抱打不平的说,他自身对于b.c.的看法也并非全部是正面的,当初在蝴蝶岛上当b.c.以为伊安娜公主已经死亡,黑翼会阴谋挫败之后,便立即无情的命令所有成员撤离的做法,也令苏心源所不齿。
在苏心源看来,b.c.这个机构,除了没有危害人类的行径之外,他们的冷漠和行事方式,与黑翼会并没有什么异端。
阳炎氏苦笑了一声,继续说:“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才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b.c.的真面目,同时也明白了一个真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捷径,那些所谓的捷径即便是能够取得短暂的成效,也无法根本上取得成功。所以我放弃了以前的天真的想法,断绝了和b.c.的一切联系,回到美洲,返璞归真,依旧用最传统的方式培养我的十名弟子,继续探索武学这条漫漫长路……”
这番话和苏心源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即便是他有更加便捷的捷径“超级灵魂系统”在身,他也依旧领悟到了武学之道在于脚踏实地的真谛,所以才促使他下定决心要自己亲自修行,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可是前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苏心源依旧十分疑惑的问。
“因为你就像是一块璞玉,让我眼前一亮,三十年前我就知道,我的功力已经到达了极限,这辈子永远不可能有再更一步的进展,所以我离开了东方,准备归隐,但对武道的挚爱让我无法停息探索前行,我希望能够亲手培养出一名超越我的武道集大成者,这个人,他是不是我的徒弟都无所谓……而你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阳炎氏淡淡的说。
苏心源身心一震,阳炎氏的形象在他的眼中一下子高大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师,不光是在武学造诣上,更加是在武德上!
但苏心源心中仍然还是怀有一丝疑虑的问:“可是前辈,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九阳拳宗的功夫是不能传授给外派弟子的啊?”
阳炎氏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般的说:“是陆云告诉你的吧?贝勒爷曾经有大恩于他,你既然是和贝勒爷有渊源,他自然也与你亲近。”
苏心源本想隐瞒,但事到如今,也只得点头承认。
阳炎氏继续说:“人不能太固执,太墨守成规,这一辈子总该破例一次,但也要是为了值得的人去破例。陆云那孩子虽然有非常不错的武学天赋,远远在我另外十名弟子之上,但毕竟还是没能达到让我为之破例的期望。而你不同,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那个站在众生之巅的人……”
站在众生之巅这种听起来隐隐有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宏远目标,苏心源是不敢奢望的,就连超级灵魂系统“卓越”级别的开启都让他感到遥遥无期,更不要说后期的“巅峰”和“化神”两个级别了。
苏心源忽然俯下身子,在地上磕一个头,非常诚挚的说:“前辈在上,请受我一拜!虽然我无法加入九阳拳宗,称呼你一声师父,但是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老师!”
阳炎氏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主动上前将苏心源扶起来说:“你有这一片心意,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