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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们玩儿的地方,是一片沙漠,听习姐姐说,那个地方是我们中国西北的新疆,塔里木盆地,塔克拉玛干沙漠,那个地方又干又热,那地上的沙子,能把鸡蛋给烤熟了,我就是和朱焱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小子可有意思。”辰逸说着又开始兴奋了,就要坐起来。
可是苏晓雯怕他又晕倒了,急忙来到了他身边,轻轻的压着他的肩膀,道:“你就躺着说,别兴奋,如果又晕倒了,我可没办法。”
辰逸只能躺在那里,继续道:“我之前听过的歌,就是我们村刘寡妇唱的路边的野花儿不要采,可是我在哪儿却听到了一首更好听的歌,那歌是怎么唱的?‘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龙尾见了我也得躲着我,他也怕我这把热情的火。’”
“龙尾?是哪个?”苏晓雯奇怪道。
“就是把我们拉上沙漠的那个变态啊。”辰逸解释道。
“哦,我不该问,你继续说。”
“好,苏长官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地方都被战士们说成了地狱,那时候是六月,气温四十五度,一个个早就累的跟狗一样了,结果就因为那小子的这一嗓子,被那狗日的龙尾听到了,还把他惹恼了,那狗日的让我们都脱了鞋跑,你说这是人不?我们光着脚跑,他却开个破车在后面不停的拿起那叫扬声器的东西吼,狗日的让我们快点儿。之后啊,他让我们每天光脚负重跑十五公里,把好多战士的脚都烫坏了,后来许多坚持下来的战士,也因为脚受不了热度,而被驱除出了部队,就那一次,一百个战士,算我一百零一,就剩下六十个人了,我就生气了,朱焱也生气了。
晚上,我偷偷的去了那个更年期变态妇男的营房,然后我们两个就遇到了,还打了一架,我的功夫是跟随学的?那是我姜叔,他小子可打不过我,后来朱焱鼻青脸肿的说道:‘对不起,首长,我热晕了,走错地方了’然后我说:‘你狗日的才是首长,你们全家都是首长。’然后我们一聊,发现那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第二天,那狗日的龙尾的车突然坏了,他是跟我们一起跑回来的,还记得那一天,大家一路上都在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跑的特别有劲。”
苏晓雯听到这里,天生冰冷的眼神,露出了大大笑容,问道:“后来呢?那狗……日的,更年期变态妇男,有没有发现你们两个?”
“发现了,而且证据确凿,他们哪儿有摄像头,当天一个战士打瞌睡了,就没有发现,后来他就把那一晚的画面调出来了,给全队播放,虽然那仅仅剩下的六十位战士都拍手叫好,可是我和朱焱就惨了,在沙漠里站了一夜军姿,第二天让我们负重七十公斤,在沙漠的操场上跑三十圈,我倒是没事儿,结果朱焱那小子跑了三圈半,就让人家像是提着死猪一样,拉回了医务室,呜呼哀哉,你说那狗日的没本事还逞能,第二天他醒了,被我数落了好一阵子,然后他发誓要超越我,后来被我打了一顿,然后他就发誓要追上我。”
这个时候,苏晓雯已经笑的止不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可真能惹事儿,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完成训练了,一个月的沙漠地狱训练,就让五十个人放弃了。在离开营地的前一晚,大家终于喝上了那可以冒泡泡就像是尿的酒,后来龙尾告诉我,那东西叫啤酒,当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东倒西歪的。”辰逸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些难过,也不像之前那么兴奋了。他幽幽叹道:“都喝多了,我却没有喝多,我喝得都是烧酒,这啤酒可是喝不醉的,龙尾喝醉了,他揽着我的肩膀,说,他自己就是姜尚武带出来的兵,当年他的沙漠训练就是姜尚武亲自带的,他也那样整过姜尚武。苏长官,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想哭啊,但是我不能哭,因为我答应过姜叔,不会害怕,也不会哭,然后我就拼命的喝酒,终于我也喝醉了,天知道我后来怎么样了。”
苏晓雯之前就已经知道,辰逸是姜尚武带回来的,就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心中的难受,她也知道。后来她问道:“后来你在集训中还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们到了热带雨林,我们国家东南边上的一座岛屿上,要说可怕的丛林,我经过最可怕的是绝命林,还有野猪林,但是说句实在话,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教官是龙脑,我第一眼见他,白白净净的,以为是个没本事的书生,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在那林子里跑起步来,就跟猴子似的,但是他真的没我快,后来他使劲的训我,炼我,后来他让我负重一百公斤,跑极限越野,你知道吗?极限越野就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废,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反正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了。然后他就不练了我,天天和我聊天,他告诉我,一般的军人如果没有受过针对性特种地形训练,一旦进去迷失方向,就很难再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后来我就和他在这种雨林里,他给我讲解各种生物的生命特征,告诉我,很多战士的,就是因为无知,而在这里丢掉生命,因为这里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和不可预测!看起来没有异状的树干上,可能就潜伏着一只全身都披满伪装色的危险生物,一脚踏到看似坚实的土地上,下面可能就是能让我们怎么挣扎都会慢慢沉下去的沼泽。这里到处都是树,浓密得让人心烦!
后来龙脑教了我在丛林中奔跑的技巧,他说我的腿的爆发力可以比得上蜥蜴,说我能在水上跑,后来我就真的醒了,结果我天天在河里穿着衣服洗澡。后来我也没学会怎么在水上跑,但是在沼泽地上跑,我是陷不下去了。”
不知道说了多久,天黑了,辰逸又睡着了,脸上带着兴奋,稚嫩的笑,可是现在在苏晓雯的眼里,却感觉到了辰逸的脸上带着一些沧桑,辰逸说的那些,她也是了解的,沙漠训练,丛林训练,跳伞,他才十六岁,第一次跳伞,光记得爽了,忘了开伞,就瞎猫撞上死耗子,玩了一出高跳低开,这危险系数可是五星以上。
苏晓雯看到辰逸搂在外面的胳膊,上面那道醒目的伤疤,在之前还没有。苏晓雯轻轻的把辰逸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然后起身站在了窗口,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