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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年倾欢回到宫里,便问了乐凝。
乐凝打开了藏在食篮里的字条,自己不看,直接交给贵妃:“娘娘请过目。”
“这个那芮啊,还真是有点犀利之处。”年倾欢看了字条,勾着唇又揉烂了。“冷宫修葺的如何了?”
乐凝并不知道此言何意,但贵妃问了,她只能如实回答:“奴婢听说,冷宫里的怨念太重了,先前在那里伺候过汪答应的奴才,吓傻的,吓病的,不是一个两个。于是内务府的奴才们也不大尽心,只是将烧毁的厢房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就锁了起来。”
“那汪答应的尸首呢?”年倾欢蹙着眉问。
“有的说是送回了答应的母家,也有的说直接抬到乱葬岗埋了。毕竟是打入冷宫的妃嫔,不可能入妃陵安葬,奴婢也就没有细问。”乐凝算了算日子,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娘娘,不知不觉,乐瑶姐姐都出宫十余日了。也不知姐姐现在过得如何。”
提及乐瑶,年倾欢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是啊,一晃眼,她都离开这里十余日了。本宫总是觉得她还在身边。走了也好,这深宫之中,哪有外面的海阔天空。连本宫都忍不住想想要出去瞧瞧了。”
“去外头瞧瞧只怕难,可娘娘却能看看西陲的风光。”乐凝乐呵呵的呈上了册子:“这些,可都是年大将军让人送进宫来的。全都是将军从西陲运送回宫的好东西,前两日娘娘于养心殿侍疾,奴婢就叫人先收着了,娘娘可要去瞧瞧么?”
“嗯!”心里喜滋滋的,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哥哥了,年倾欢眼底微微温热:“东西倒是其次,要紧的是哥哥的心意。走,你陪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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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果然比较有效,才揉了两回,就已经消肿了。”磨溪先是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掌心搓热,才轻轻的捂在熹妃的双膝上,适力的为她推拿。“娘娘也是的,何故要与皇后置气,这倒好,螽斯门外跪了一日一夜,怕是落下病根了,这双膝足足肿了这么些日子,就连皇上龙体抱恙,也不能前往养心殿侍疾,多可惜啊。”
雁菡听着她喋喋不休之语,自觉耳朵里都磨出厚茧来了。“皇上病着,我不能侍疾也是无奈。未能尽本分,的确不好。但也算不得可惜吧!”
磨溪看熹妃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不解。“奴婢虽然成日陪伴在娘娘您身侧,可您心里想的什么,奴婢当真是猜不透了。若说您不在意恩宠,淡泊明志,那您又为何接连得罪皇后,逼着恼羞成怒的皇后朝咱们下手?难不成,您真的仅仅是想着为年贵妃保驾护航么?可若不为恩宠计,得了年贵妃的好,又有什么用处?”
“你忘了一件要紧的事。”雁菡由着她放下了卷起的裤腿,看着纤细的脚踝白嫩的肌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弘历十二了。”
“娘娘的意思是……”磨溪绞了帕子,擦干净了双手,紧忙将蜜合色的锦缎被给熹妃盖上。
“十二岁,就是成人了。”雁菡有些惆怅:“只怕皇后会容不下弘历,本宫只是希望唯一的这个孩子能在皇上面前得脸,来日,皇上能册封他为王,在宫外则一处府邸,再选个好福晋,远远的躲开宫中是非,也就是了。”
还是多少有些不明白,磨溪郁闷:“娘娘,人家为自己的阿哥筹谋,都是希望来日能荣登大宝。偏是您筹谋,只为偏安一隅。奴婢只怕,皇后娘娘能看穿您的用心,却看不透您的用意,还生生的怕您为四阿哥谋夺皇位,到时候岂非成了弄巧成拙?”
“本宫以为,用不了几日,就有人对弘历下手了。”雁菡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微微一紧,神情凝滞:“你瞧着吧,她们的心思也不过如此。至于贵妃,今日本宫帮衬她一把,来日本宫有难,贵妃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说本宫是为自己谋算也好,说是为贵妃出力也罢,终究是鱼帮水水帮鱼,谁也离不开谁。”
“奴婢只希望娘娘所谋,一切皆为顺利。”掖好了被角,磨溪微微一笑:“娘娘早些休息吧,奴婢告退。”
闭上眼睛,寝室里特别的安静。雁菡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只是这样漫长的夜,盖了再厚的被子,心依旧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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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场雨来的急,将紫禁城冲刷的一干二净。待到年倾欢梳洗毕,雨却停了,朝阳冉冉升起,又是一番新景象。
乐凝笑眯眯的走进来,福身道:“娘娘,早膳准备好了,请娘娘移驾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