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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一脸紧张的常笑,燕秦又补了句:“常笑,你也出去,孤有话同摄政王叔说。”
等到偌大个御书房只剩下这并无血脉关系的叔侄两个,燕秦才道:“在替王氏说话前,王叔先听我讲个故事罢。”
摄政王看着小皇帝,不知道他要闹什么幺蛾子,不过还是允了:“长话短说。”
燕秦咳嗽了两句:“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富贵人家,这家有三个儿子,其中小儿子最不受宠,也最无存在感。这家主有个十分宠爱的贵妾,喜好骑射。刚好那时家主得了匹千里马,便赐给了那个贵妾。贵妾仗着得宠,便在家里的花园骑马狂奔。而不幸的是,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小儿子正挡了她的路,差点死在马蹄下。虽然无碍,但那个小儿子却因此对马产生了畏惧。后来阴差阳错,那儿子成了新的家主,因为某些缘故需学骑马,可他的教习老师却……”
这个没啥趣味性的故事讲到这里燕秦便不讲了,他重新坐下来,仰着那张尚且青涩稚嫩的脸看着他家摄政王叔:“摄政王叔先前也听王山亲自认了,当时常笑已经让人停了帮孤下来,但却被王山制住了,若不是孤当时缓过劲来,怕是要死在马上。”
说这话的时候,燕秦的眼圈都已经红了,如果卖可怜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燕秦是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这副皮囊来博取同情的。更何况他本来就比三大五粗的王山年纪小,天生条件就占了优势。
“我的皇位是父皇亲自给的,也是王叔您亲口认的,是吧。”当今天子本来就是个身形羸弱的少年,声音也是带了几分青涩稚嫩的,带了几分隐忍哭腔的声音教人听着尤其地倔强可怜。
燕于歌当然不可能说不是,他只道:“陛下自然是名正言顺。”
“那王山有意置孤为生死险境,是否犯了谋逆之罪?”
皇帝为万金之躯,王山的行为往轻了是失职,往重了说,谋逆也不算为过。
燕于歌看着有点可怜的少年天子,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自然算。”
“摄政王叔的要的理由孤给了,方才那些话,孤便再不对外人说了。”
做了三世的傀儡皇帝,燕秦从来算不上什么草菅人命的暴君,但一切威胁自己性命的隐患,他都是要一个个铲除掉的。
王山最大的过错并不在于粗心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皇帝当时的不对劲,而是在当时常笑疾呼的时候阻止了其他人救他下来。
燕于歌也就算了,王山算是什么东西,若是这次他连王山都处置不了,那他这个傀儡皇帝也可以不用做了,可以直接去死了。
心里这样想着,燕秦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却是笑盈盈的:“孤知道,摄政王叔会站在孤这一边的,对吧。”
燕于歌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没有直接应小皇帝的话:“王山失职,自是该罚,只是尚且祸不及家人。”这是要小皇帝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孤可以放过他的家人,但王山必须死。”实际上燕秦本来就没有打算要诛人九族,他才刚登基,还不想落个残暴名声。而且谋逆之罪有轻有重,王山还没到举兵谋反勾结外族的地步。
这次燕于歌没有说反对的话,事实上,他也认为王山做的不妥当。皇室就燕秦这么一个皇子了,要是小皇帝现在死了,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在燕于歌达到目的离开御书房之前,燕秦出声喊住了他:“还有一件事。”
“过些时日便是秋猎,孤需要一个新的武术教习,这次孤希望能够自己选。”
这是件小事,如果燕秦选的人不合适,他根本不会答应。燕于歌头也没回:“陛下要选谁?”
小皇帝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孤思来想去,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摄政王叔骑术更精湛了,孤觉得王叔最好不过,不知王叔意下如何?”
这次燕于歌跨出去的脚总算舍得停下了,他转过头来,发现小皇帝又偷摸摸站在椅子上了,看起来比他高了一大截。
因为处在光暗交界处,青年玄色衣袍上的四爪金龙在阳光里折射出耀眼的光彩,衬得他那张俊美的脸多了几分阴冷魔魅,他薄唇微动,声音如环佩叮当:“你再说一遍,你要选谁?”
这不免让燕秦觉得十分尴尬,不过他先前既然已经宣布了秋猎开始,便断无把话收回来的可能。
他心里吐槽着摄政王的强迫症,也没问为什么堂堂摄政王连这种词都要亲自写。
,沉默片刻后,只道:“秋猎已经开始了。”
“嗯?”
“王叔曾为我大燕征战沙场,那时候孤还小,便听闻王叔骑射堪称一绝。所以我们先下去吧,也好让孤一睹王叔英姿。”
男人天生崇拜强者,燕秦也知道,摄政王出众的表现可能又会为他在三军将士中博得不少钦慕者,他本来是不大乐意这么早让这个男人好好表现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化解眼前的尴尬。